“那陛下喜欢吗?”谢明月反问。
李成绮承认坦然,“喜欢。”
青玉案光泽内敛却锋利,颇有君子藏器于身意向,比李旒送那把霜刃更得李成绮喜欢。
这种夜晚总是让人忍不住放松,李成绮道:“喜欢,却很不解。”
“不解什?”谢明月问。
“您来做什?”李成绮侧身给谢明月让地方,“先生请坐。”他笑,就露出两边酒窝,“衣衫不整,先生见谅。”
他把剑小心放到旁。
虽然他知道这把剑不是玉,但总有种它很易碎错觉。
如现在谢明月。
李成绮多少年没见过谢明月示弱,今日虽知道他并非示弱,只是夜里烛火所致,但还是忍不住连同他说话声音都放轻,“先生坐。”
声若玉鸣。
这是把好剑,李成绮甚至有点可惜它到自己这个不会用剑人手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
外面雨声太大,李成绮又专注于青玉案,并没有听见。
直到脚步声主人停在床边,隔帘唤道:“陛下。”
门口,他忽然道:“陛下那茶不大好,回去会派人送新。”
“陛下久居宫中,恐怕喝不惯国公府茶。”长乐宫那茶早就换过,戚不器为何说不好?谢明月听完不以为忤,反而很是不解,但他还是贴心地提醒。
戚不器已经出去。
门外瑟瑟发抖宫人轻手轻脚进来收拾刚刚摔碎瓷片。
谢明月正要批注,忽地想起戚不器手上墨汁,“去给国公端些水,”他放下笔,从袖中拿出手帕,细致地擦起砚台上墨汁,这是先帝爱物,自然也是他爱物,谢明月很是珍重,“请他净手。”
“这把剑为何叫青玉案?”李成绮直言。
谢明月眨眨眼。
李成绮总觉得他好像要撒谎。
但即便是要撒谎,这个动作由他做起来都有种仪态甚佳赏心悦目。
“陛下心思总在诗词上,”谢明月笑
谢明月注意到李成绮动作,朝他轻轻地笑。
李成绮心中动,那感觉像是被人轻轻掐下。
他开玩笑道:“先生不会是来看孤喜不喜欢先生所赠之剑吧?”
谢明月坐下。
他身上冷冰冰湿气似乎因为帐内温暖而褪去不少。
李成绮心中惊,但他马上放松下来,因为这是谢明月声音。
谢明月这大雨天不回府到他这做什?
李成绮扯开帘子,面上愕然流露得恰到好处,“先生?”
谢明月衣裳虽然没有湿,身上却带着股冰凉水汽,他本就是个肤色洁白美人,今晚或许是因为外面闪电缘故,愈发显得面白如纸,楚楚可怜。
李成绮立刻清醒许多。
入夜,大雨。
李成绮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上,他遍翻典籍,却不见其中有句关于青玉案典故。
剑平放在他膝盖上。
李成绮以手指轻按额角,先前戚不器同他说话时还好好,怎偏偏看见这把剑就开始笑容勉强起来?
他以手指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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