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说几个字,清清凛凛,如同玉珠坠地,然而与轻灵曼妙少女嗓音没有分毫相似之处,宿眠目光极快地落在李成绮被高高衣领笼得严严实实喉咙上,意味深长笑,却没有要改意思,这男人花言巧语惯,见到同李昭相似五分小姑娘,或者根本不是小姑娘人仍死性不改,“姑娘容貌秀美,想着唯有天潢贵胄称谓能配得上姑娘美貌。”
“巧言令色。”李成绮亦笑着回应,说出来话却与他笑容全然相悖。
宿眠叹息,“花言巧语,如花容貌正是奴家存身之道,”他朝李成绮眨眨眼,十分娇俏撩人,“客人们来顺意楼
宿眠轻啧声,忍不住多看李成绮几眼,越看越像,只是或许因为年纪还轻缘故,这人并没有李昭脸上那种即便笑也掩藏不住冷漠。
李成绮微笑。
狐狸精,是说他吗?
狐狸,精?
虽然李成绮不信天,可他到底是个皇帝,怎也是受于天命天子,他就算真是个什精怪,也该是五爪金龙。
宿眠猝不及防,少女容颜毫不掩饰地映在他眼中。
走廊中烛火幽暗,宿眠却仍能看清眼前人容貌每寸,青丝雪肤,星眸薄唇,生得极其美丽。
然而这样美丽,放在个女孩脸上,未免显得太过凉薄无情,纵然妆容模糊少女轮廓,却没有令她失色半分。
这张脸……
宿眠错愕地望着李成绮,手中酒壶松,倏地滑落。
髓中娇柔。
这人脚步极轻盈,简直像是张纸落到李成绮身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幽香沁人心脾,萦绕在李成绮鼻尖。
宿眠。
李成绮心说。
少女清澈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惊愕面容。
削葱长手指接过酒壶。
他千娇百媚地向李成绮道谢,“多谢,”他笑得艳绝,拖着嗓子道:“公主。”
李成绮扬眉,“什公主?”
宿眠脑子里都是什稀奇古怪玩意?
若非他还记得李昭身份,或许当真想摸摸是真是假。
李成绮眼疾手快,把接住酒壶,酒壶装太满,酒液摇摇晃晃,从他握紧酒壶手指上淌下来。
李成绮将酒壶递过去,“这位?”
宿眠这才回神,喃喃道:“那狐狸精,竟还有个女儿不成。”
李昭不清心寡欲,相反,他欲望深重,只欲之根源不在男女颜色,于此事冷淡,不解风情至极,宿眠甚至猜测过李昭是不是根本不能人道,而今见这眼前少女,虽不能确认其身份,先前想法却也散个七七八八。
多年未见,宿眠说话腔调毫无变化,还是喜欢将语调拖长,听人恶寒。
但李成绮不得不承认,听到这男人妖里妖气地同他说话,他竟觉得稍稍放心。
“方才见你同安国公世子道进来,怎现在却孤身人?”宿眠面对小姑娘素来体贴,“可是找不到回去路,要不要送你回去?”
宿眠手还搭在他肩膀上。
李成绮把宿眠往边上推,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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