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霭面色自若,心中却惴惴不安。
昨日陛下什都没问,他准备说辞全然没有派上用场,他心知小皇帝绝非顽劣无知孩童。
因此行事更加小心谨慎,每走步都要思量斟酌自己是否引得皇帝厌烦。
原简初次面圣,十分忐忑紧张,他不比谢澈和李成绮相熟,更不会蹭地飞跑出去,反复将衣衫整理几遍,又正发冠,刚要出去,已见李成绮同谢澈握着手,十分亲亲热热地笑着进来。
原简连惊讶时间都没有,撩衣袍便要下拜,谢澈得李成绮眼神示意,把攥住原简手臂,将他拦住。
李成绮亲密地握住谢澈手,自若地在手腕手背上拍拍,即便李成绮送来药上佳。
但现在触碰还有些疼,谢澈平日小心再小心,不曾想还是被李成绮拍手,且不能抽开,小皇帝满意地看他眼角抽,“不比小侯爷抄书勤勉。”他回答。
抄书是为着什!
但想是自己非要哄小皇帝穿女装,谢澈悻悻闭嘴,觉得李成绮这般绵里藏针说话方式有些熟悉。
青霭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后面。
今日李成绮乖乖在辰时之前去书房。
谢明月是他先生事已是阖宫皆知,靖嘉玉几次派人催促皇帝赶紧起来,勿要耽误时辰。
青霭扶他从步辇上下来。
李成绮被颠昏昏沉沉,太后怕他不去,命人将他直接抬来。
李成绮睁眼,被青霭扶着站到地面上时十分踏实。
原简大愕。
谢澈小声解释道:“笃时眼下是陛下伴读,你跪来跪去陛下又要还礼,又要把你扶起来,费时费力,不如全然免跪拜,省得功夫。”
笃时是原简字,俩人才见过面,谢澈已经叫得如此熟稔。
“宫里地虽然日日有人打扫,但也难免有疏漏时候,总下跪容易弄脏衣服。”小皇帝笑眯眯地
谢澈眉宇微扬,黑亮眸光流转,“陛下,书房中有臣与礼部尚书公子,不必侍从跟随。”
“这样说来,”李成绮顿顿,“你是孤伴读?”
谢澈无言半晌,“陛下,不知道是不是臣错觉,臣觉得陛下神情很是嫌弃?”
“绝非如此。”李成绮断然回答,在谢澈眼中颇言不由衷,“既然有伴读在,青霭,你回去吧。”
青霭屈身道;“是。”
距离书房尚有十步之遥,李成绮微微闭着眼,觉得很不舒服,本就看不大清,忽有个人影倏地从书房窜出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却下睁大。
青霭惊,待看清来人硬生生将有刺客咽下去。
李成绮定睛看,这动若脱兔玩意正是多日未见谢小侯爷。
谢小侯爷未着浓色官服,身月白常服,发冠亦简单,只用与衣裳颜色相近玉而已,那种压人气焰收敛五六分,笑意吟吟地朝李成绮见礼,愈发显得风流洒脱。
谢澈不曾想李成绮来这样早,比平日足足早半个时辰,但他不用猜都知道为何贯懒散小皇帝为何这般勤勉,忍不住调侃;“陛下勤于书卷,真是朝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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