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小小酥酪何处没有,就算示好也用不着这样轻贱东西,小皇帝语焉不详,她满腹疑问不解,可前者没有解释究竟是送给谁打算,她只得屈身,道:“是。”
鲜红樱桃被舌头卷入口中,尖齿刺穿厚实多汁果肉。
咽尽,李成绮方道:“青霭,你说如何讨好个人?”
谢明月很难讨好,这是李成绮经验之谈。
李成绮也很难讨好,但和谢明月是两种不同难以讨好,他生前酒色不近身,味道稍重点菜从不入口,十分修身养性,他身体不好,就无射猎这样爱好,每年秋狩不过拉拉弓做样子而已,丹青书画更是不通,不似李言隐酷爱丹青,旁人还能送上珍奇书画或者笔墨砚台等物。
宫人陪侍得心惊肉跳。
眼下小皇帝脾气比先前好上太多,可从前不是没有好着好着突然,bao怒打人情况,几乎有什砸什,见他逗玄凤,都提着心,生怕他稍有不如意就责罚宫人。
书房已然紧闭,青霭急急回到长乐宫,见小皇帝正笑呵呵地逗鸟,悬着心才放下,道:“陛下。”
“孤还以为御膳房做东西太好吃,叫青随侍携茶点逃出宫,”李成绮玩笑似抱怨,接过其中碗,拿勺子舀舀,“怎没冰?”
青霭道:“请陛下降罪,奴回来太慢,先前有碎冰,已化掉。”
门窗关好。
射入光亮由宽转窄,而后变作线。
书房中切照旧,依稀主人尚在。
最后线光消失在书房中。
长乐宫内,李成绮手指在玄凤头顶轻轻点,换得玄凤怒而啄手,好在他抽手抽得极快,还不至于被这小东西咬到。
李成绮直信奉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铁律,为防止这点,他从不表现出任何喜好,桌上这只玄凤,尚是看在李旒面子上留下来。
他自衬身为君主,理当如此。
可谢明月不是皇帝。
青霭听他如此直白发问,谨慎回答:“势必投其所好。”
李成绮笑得前仰后
李成绮微微颔首,随便招来个宫人,“叫御膳房做碗给谢府送去,多加冰。”
李成绮给谢侯府送东西宫人早已司空见惯,那宫人道:“奴婢定交到小侯爷手上。”
“小侯爷?”
那宫人愣,“不是小侯爷?”
“谢澈此刻大约在抄书,你去也见不到他,”李成绮送过去伤药就是给谢澈擦手腕用,谢氏门家规极严,如谢澈昨日带女子回家住还被谢明月发现,以谢明月性格,应是罚抄史书律法,李成绮后来修周律内宫篇,就于谢氏家法多有借鉴,“送到玉京侯手上。”
不得不说谢明月力道掌握得极好,待他回长乐宫,手掌不碰,已不疼。
李成绮当然没命人送来红花擦手。
被人打掌心事情如何好说出口?
李成绮二指捏开葵花籽,送到玄凤面前,在后者张嘴之后,将瓜子仁送到自己口中。
他成绮微妙地从个鸟身上看到恼羞成怒这样情绪,心情稍微愉快地又捏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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