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着重点缀,使之更加惹眼,他面无表情,眼尾斜红微挑,竟是个十分冷冽艳绝美人。
李成绮在镜中与谢澈对视。
谢澈呼吸停滞瞬,而后马上如常道:“确如说那般。”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马上将其都归结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成绮于是也笑。
李成绮闭目摇头。
刮成细眉上妆确实好看,然而他平时并不打算穿女子服饰,弯弯细眉在他脸上只会十分突兀。
“是,奴婢知晓。”
女官手指原本点在极浅色粉上,慢慢移到另盒。
“请公子将脸略抬些。”
有什清凉柔和东西被涂到他脸上,女官将眉心,双颊,下颌各涂些后,伸出三指,将这接近无色液体均匀涂开。
谢澈将女官刚往李成绮脸上涂过东西往手上倒些,也有浅浅花香,“这是什?”
“回小侯爷,是桂花水,小公子脸有些干,若是直接上妆,脂粉会容易落下来。”
谢澈似懂非懂地点头。
女官取两块黄豆大小脂膏,双手叠着,待脂膏在手中微微融化后才轻轻涂到李成绮脸上。
死都不曾见过皇帝,况且是李成绮这只登基两个月小皇帝。
尚服局女官不知李成绮身份,却认识谢澈,能同谢澈道在宫中,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贵人事轮不到她们置喙,宫人没有半句废话,只道:“请文公子坐下。”
这曾是某位妃子寝宫,不过先帝后宫空虚,这里已几十年无人住过,虽每日有人洒扫,仍旧透出股无人居住寒气。
李成绮坐到梳妆台前。
刹那间如桃夭灼灼。
他却道:“远不及。”
“远不及什?”
李成绮笑而不语。
李愔只与他相似五分,若是上世他做此妆容,又不知是何等绝色
李成绮依言抬脸。
他看不见,谢澈却览无余。
待画好双眼,又取来口脂为李成绮涂上。
待女官停手,李成绮缓缓睁开眼。
镜中人仍是男子冠发,面容却尽极绮艳,脂粉非但没有遮盖住李成绮眼睑上红痣。
李成绮睫毛颤着。
上次这样闭着眼睛让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还是他病起不来床,宫人给他擦脸。
这几样都做好之后,宫人又取细白乳膏,细致而均匀地涂在李成绮脸上。
李成绮本就白,所以她取用铅粉极少。
女官放下瓷瓶,“公子眉毛浓密,若要化时下成风妆容恐怕不会合适,小侯爷,文公子,不知可否刮掉些?”
几十个瓶瓶罐罐摆在上面,各色皆有。
像李成绮这样两辈子都没有体验过什叫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男人来说,这些东西复杂程度直逼军机政务。
谢澈尚未娶妻,也没有纳妾,看见这些精致小东西也十分稀奇,随手拿起小盒,冰裂纹天青色小瓷盒,无任何装饰掐花,打开,股淡淡甜香扑鼻,内里放着鹅黄脂膏。
女官柔声道:“请文公子闭眼。”
李成绮依言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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