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二指将花茎夹过来。
谢澈直起腰,道:“宫中人杰地灵,连花开都比别处好,除这花,臣便找不到哪里花能配得陛下。”
李成绮轻笑不语。
真比当年谢明月还能言善道。他心说。
两人并行。
青霭垂首,“是。”
他出去,果不其然看见小侯爷站在花丛中掰花玩。
半月以来两人相熟不少,不似第次见面那般生疏拘束。
李成绮不愿意身上沾花叶,就朝谢澈招招手。
谢澈大步朝他走过来。
青霭如获大赦地抬头,只见玉立身影闪过。
青霭抿抿唇,李成绮头也不抬,“谁?”
“回陛下,应是玉京侯世子。”
长乐宫诸人为表与谢澈亲近,都称谢澈为小侯爷,只季氏与青霭提起称玉京侯世子。
李成绮放下笔,吹吹画上未干墨迹。
积德美事。
刘先生摇头晃脑字不落地念着书中内容。
个看不出来什东西玩意在跃然纸上。
纵然青霭视皇帝如天,看见都觉得眼角抽。
偏偏李成绮全然不觉得自己画难看,还细细地描补,将难看得原本只是丑得天然画变得十分鬼斧神工。
自熟悉之后,谢澈便在李成绮要求下同他并肩而行,非是李成绮想表示宠信,而是他愿意看人眼睛说话,前后,他就得拧着脖子。
“臣方才听课,刘先生讲详实。”谢澈道。
“刘先生无趣,他被前车之鉴吓破胆子,又不敢不来,每日小心谨慎地敷衍着孤。”李成绮道:“可见教孤不是什好差事。”
谢澈笑,“陛下妄自
李成绮今日被多折磨两刻,见到谢澈第句话是:“小侯爷,你晚。”
有谢澈,李成绮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离开御书房,有人告诉太后,他就拿谢澈是谢明月之子孤力不能辞做理由,万用万灵。
谢澈也不解释,将方才在花丛中看见开最好那朵微微弯腰,双手奉给李成绮,“臣向陛下赔罪。”
李成绮挑眉,“却拿孤花赠孤?”
况且他要花做什,他不是貌美贵女,用不着簪花。
刘先生合上书,躬身道:“陛下,臣突感身子不适,头疼恶心,想来是昨夜吹风所致,不知可容臣今日告假?”
“先生若是不适可自去。”李成绮回道。
待刘先生离开,李成绮对青霭道:“你不必跟着孤,自回长乐宫就是。”
青霭欲言又止,“是。”他道:“陛下这幅画可要奴命人装裱起来?”
李成绮原本脚已迈过门槛,闻言转身,道:“留……”他顿顿,“撕也好,烧也好,随你吧。”
李成绮尤不擅丹青,或许是他爹李言隐在笔墨书画门到自成派大家程度,物极必反,就有这个用心画画还不如撒把米叫鸡啄来得顺眼些儿子。
李成绮将画纸往青霭那横,抬头看他,意思显而易见。
青霭表情很为难。
以他目前水平,只能夸李成绮墨很黑,用很均匀。
窗外倏地花枝被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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