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手艺如既往出色,刑鸣偷偷摸摸进餐厅,餐桌上摆着些东南亚常见小食,花花绿绿很是好看。刑鸣以前口味清淡,嫌东南亚菜太甜,但这回死里逃生,又被虞台长请来台湾营养师喂几天清粥蔬食,这些五颜六色食物突然就很是入眼。他经不起味蕾撺掇,抓芒果糯米糍就往嘴里塞,口没咽入食道,新口又跨过齿关。
祭五脏庙,他便恍然大悟,爱情这东西,饥时不可果腹,寒时不能取暖,除在戏剧脚本里撩人热泪引人发狂,真是点意思没有。
他正气咻咻地嚼着,恶狠狠地想着,虞仲夜从外边进来
似亲近似疏离地抚摩他阵,虞仲夜起身走:“你再睡会儿。”
人已经到门口,刑鸣才慌忙钻出被子,喊他:“虞老师。”
虞仲夜回头看他:“怎?”
刑鸣眼瞪着,唇抿着,切情绪等待宣泄,切情感渴望倾诉,只是话在嘴边盘旋晌,最后却只敢流露声:“谢谢。”
虞仲夜也无多余表情,微微颔首:“好好休息。”
再睁眼时分,人已经躺在虞宅主卧那张大床上。
刑鸣先是闻见阵甜丝丝香气,被这香风抓挠得不行,才从特别沉睡眠里醒过来。先低头审视自己,身体干净衣物整洁,再抬脸环视周围,没想到,虞仲夜就坐在床边。
香风来自窗外花圃,陶红彬栽片四季常开花卉,不惧老秋天气,仍开得明朗鲜艳。窗帘随风飘动,把阵阵幽香捎进屋来。虞仲夜眼皮轻阖,微蹙着眉,瞧着疲惫而温柔。
刑鸣发现,自己手正被虞仲夜握在手里,手心覆盖手背。
现在应是深夜,刑鸣估摸自己颠倒昼夜地睡整天,又看虞仲夜面容,这是直守在自己身边?
真走。
虞台长走后,刑鸣连几天都在主卧黑丝绒大床上辗转反侧,怎也琢磨不透对方意思。虞仲夜白天常来看他,态度就像领导慰问员工,晚上也不与他同床,是真就此生分,还是盛怒未消,犹在气头上。
刑鸣吃不准。
但有点毋庸置疑,这是虞台长家宅,砖砾草木桌椅都是他私物,他刑鸣何德何能,居然连几宿霸占主卧,这样喧宾夺主,简直荒唐得厉害。
还有件事情也荒唐。那天明明已经只脚踩进鬼门关,这会儿除些许外伤,竟已心不急跳、气不急喘,刑鸣仔细想下,得出个最靠谱结论:应该还是饿。
虞仲夜其实只是闭目养神,床上人出点动静,他便也睁开眼睛。
虞仲夜问他,睡饱?
“还是困。”刑鸣摇摇头,把手从虞仲夜掌心下抽出,把脸往被子里埋埋,仅露双眼睛。
虞仲夜淡淡笑,眼神依然奇特,像刚刚烧过炭,漆黑中隐约可见猩红色火星,他手指摸上刑鸣脸颊,食指落在他眉间,顺着侧眼眶轮廓,慢慢描摹。
刑鸣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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