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里上下虽对刘案只字不提,但老陈受罚是真,骆优失奖也是真,而今形势片大好,虞少艾担忧显然没有道理。刑鸣深刻知道电视台水又浑又深,节目能拍不能播是常有事,他原也担心再生波澜,想着还是要借舆论声势,再闹闹。
但刘亚男确确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联。
直到周三晚上,刘亚男才主动来电话,她说,不想闹。
刑鸣狠狠吃惊,时隔仅仅三天,对方态度却是天壤之别,他追问原因,刘亚男表示,案子怎判得看人民法院,至于红十字会捐款那些,太久远事情,兴许是她自己记忆发生偏差。
刑鸣再追问,刘亚男只是深深长长地叹着气,最后在挂电话前她支吾着暗示,既是女儿,也是母亲。
金话筒,主持人届最高荣誉。不想当将军士兵不是好兵,甚至不是合格兵,刑鸣跟那些愤世嫉俗才大志疏文人明显不同,譬如自己师父,譬如王编辑。他打小看重荣誉,俗话就是虚荣,何况整个明珠园里除骆优,也没个年轻主持能够他看眼。
刑鸣对金话筒当然求之若渴,但正因为骆优存在,他始终不安于虞仲夜安排。
更令人不安是,刘亚男突然失联,与狱警张宏飞如出辙。
虞少艾直坐在刑鸣对面,见他神色有些异样,也大约猜出在想什,于是问:“刘老师事情……没问题吗?”
刑鸣这才抬脸直视虞少艾眼睛:“你应该已经知道,台里决定自查,周五《明珠连线》会作出澄清。”
可能受到要挟,可能面临利诱,但如今已经不重要,最该伸冤人选择放弃,这让他个局外人坚持顿时变得可笑无比。
虞少艾问:“那你呢?”
“?”刑鸣又避开虞少艾目光,垂着眼睛想想,“准备台庆晚会。”
“爸那人……”虞少艾意味深长地看刑鸣眼,见他目光刻意避着不与自己接触,叹口气说,“上回们去查访,你怕摄影机吓着那些乡里人,自己悄悄录些,兴许以后用得着。”
虞少艾站起来,带着复杂难言表情走出去。
这表情刑鸣看见,已经放平心又躁起来。他拆开包装,摩挲着那支派克金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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