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狐狸,你呢。”虞仲夜终于抬起眼皮,向波澜不惊眼睛里生出丝丝谑意,“小狐狸?”
刑鸣也觉得这称呼挺可乐,怎也遏制不住地笑:“小狐狸那是你儿子。”
虞仲夜问:“见着?”
刑鸣“嗯”声,乖巧地把脸凑过去,枕在虞仲夜肩窝上。
比起如火如荼性事,他更享受当下这份亲昵。他被虞仲夜身上好闻香水气息拢着,突然胆子就大,他撒个既无破绽也不高明谎,说上期《东方视界》节目还有疑点尚未解释,但这案子最早牵线人张宏飞无端端失联。他想把人找回来,查清楚来龙去脉。
刑鸣拽近自己,箍在原位动弹不得。
他将他袜子褪下,露出脚踝。
脚踝依然又青又肿,看就知道没好好照料过自己。
“怎那不小心。”
虞仲夜垂着眼睛替刑鸣按摩,修长手指在那隆起脚踝上游动,幅度轻微,力度得当,很是细心样子。
刑鸣想着以虞台长人脉,要找回区区个狱警该是点不难。
但虞仲夜却说,不要再查。
作者有话说:
文里分别引用柴静和陈虻书中两句话,句是“想要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句是“你比观众又高明在哪儿呢?”
这儿可是台长办公室,说起来就跟太和殿似,都是群臣朝拜地方。刑鸣简直受宠若惊。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后撤身体,试图把自己那条伤腿收回来。虞台长不似肉身凡胎,惯于睥睨众生高高在上,难得这体恤温柔,反倒教人不自在。
“别动。”
虞仲夜沉声下命令,刑鸣便真不敢再动。他直着眼睛,眼不眨地望着对方。虞仲夜眼帘低垂着,眼皮褶子很深,像刀刻在眉骨下头似,睫毛又密又长。这双眼睛确实令他很着迷。老实说,个贪婪商人或是冷血政客,实在犯不上长有这双诗意眼睛。
虞仲夜始终没抬头,却似知道刑鸣目光直落在自己脸上,问他:“看什?”
“没什。”刑鸣慌忙挪开眼睛,仿佛被当场拿赃贼。他突然撇撇嘴,骂声,“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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