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刑鸣就落下风,再没反抗两下,便被彻底制服。虞仲夜捏着刑鸣脖子,将他脸侧面朝下地摁在堆玻璃碎渣上。他们上身衬衣都被撕烂,半裸身体全是血痕,有些玻璃碎渣已经嵌入肉里,还好,多是钝角,只是嵌在表面而未扎入深处,取出以后伤口会很快愈合,不至于破相。
这个男人温柔时极温柔,像猎户陷阱或男人婚前誓言,令人不自觉地就会深陷其中。但这个男人粗,bao时便判若两人。刑鸣当然领教过。他用尽最后丝余力试图逃跑,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虞仲夜劲儿太大。
虞仲夜依然死死勒着刑鸣脖子。
胸膛起伏剧烈,气息分明乱。但他沉默得有些可怕。鼻息像簇小火撩过刑鸣脖子上肌肤,双眼睛离奇镇静,眼里血丝明显,那眼神好像在说,他俩今天总得死个。
刑鸣真被吓着。
咣声,花瓶碎。但落地窗很结实,完好无损。刑鸣又抄起椅子,朝那面亮闪闪玻璃砸过去。下没碎就砸第二下,他竭斯底里地宣泄,完全不计后果,仿佛被种混合着厌恶与憎恨、愤懑与委屈情绪彻底占据。
这阵子,他噎着,憋着,忍着,噎得胸闷,憋得心疼,忍得全身上下每寸肌肤都与他掌心样,满布刀口,鲜血淋漓。他急需个豁口排遣这种情绪,否则就会像汛期来临时河堤,溃千里。
幻听般。随着椅子撞击玻璃发出巨响,多种声音突然被从记忆深处唤醒——他整个青春期都与这些声音息息相关,有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有人指着鼻子骂他是强*犯儿子,他见自己母亲心里就会发出怪声,而他母亲常常为此唉声叹气……
那些声音,它们齐响。
菲比从没在这座奢华金贵又死气沉沉房子里听见这可怕动静,从保姆房飞奔过来,见眼前景象当场傻,傻不过几秒钟,便嚷嚷着问虞仲夜要不要报警。
濒临断气,刑鸣挣扎着摸到块碎玻璃,想也不想便朝虞仲夜扎过去——本意没想伤他,只想唬他唬然后趁机逃跑,他受不被这样眼神注视,感觉自己像虎口下羊。
但虞仲夜丝毫没有让开意思,尖头玻璃就这扎穿他手掌,又被他夺过去。
碎玻璃被拔出,扔向旁,血
虞仲夜看着仍在撒野刑鸣,语气平淡地打发自己外佣,这里没你事。
轰声,在菲比退出房门同时,玻璃渣子四处飞溅,那面落地窗终于碎。刑鸣扔掉手中椅子,望着满地狼藉,气喘吁吁。
“好。”虞仲夜走上去,伸手抚摸刑鸣头顶发,轻声安抚,“鸣鸣,好。”
刑鸣怔着不动,虞仲夜便欲将他揽入怀中,哪知对方却突然挣扎抵抗,反身挥拳相向。
刑鸣拳头落在虞仲夜身上,虞仲夜也毫不客气,倾全身重量压向对方。他们像两只兽,抱在起在碎玻璃上翻滚,互相撕咬,互相撕扯,殊死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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