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覆,后车戒,林思泉这辆“前车”,唯唯诺诺,抽抽搭搭,凄凄惨惨,病病歪歪,确实敲响他警钟。刑鸣久久盯着镜子里自己,颈上有伤,背上有画,他必须治好伤,也必
虞仲夜意思很明白,男人既为人夫,为人父,就得担起家庭重担,别事情都能搁搁。
“虞总……这人没大事业心,主持《新闻中国》还是十点档对来说没区别,这十年来所有事情都听你安排……”这个男人哭得泪水闪闪发光,鼻音浓重,“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别人?”
刑鸣看见,虞仲夜捏着林思泉下巴抬起他脸,姿势与对待自己时如出辙,他没有回答林思泉问题,只说,好,再哭下去嗓子就坏。
虞仲夜俯身向林思泉靠近,看似要吻他唇,却在四唇相距毫厘时突然停下,朝刑鸣所在楼梯口瞥去眼。
刑鸣因偷窥而心虚,慌张后退,大概是碰到什东西,叮叮当当地发出声音。
不速之客原来是林思泉。
林思泉跨门而入,起初还只谈工作,谈去年斩获金话筒奖、谈被骆优横刀夺爱“新闻中国”,后来话题就偏。他哭。
刑鸣当然羡慕过林思泉,所有广播电视节目主持人都羡慕过林思泉,但羡慕也没用,他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那类人,音色太好,深沉,大气,有力,独具种辨识度与仪式感,听闻林思泉平日里也极爱惜自己嗓子,辛辣不碰,烟酒不沾,睡前要含梨片,天天还泡中药润嗓。
这是观众心目中当仁不让“国嗓”,但刑鸣发现,原来“国嗓”哭起来也不怎好听。
林思泉边哭边反复强调,跟您十年……
“不想躲就别躲着。下来吧。”虞仲夜直起上身,扬起声音,瞧着表情冷淡,铁石心肠。
刑鸣知道这话是虞台长对自己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要见林思泉。情敌相见,刺刀见红?可他们连情敌都算不上,不过都是合不拢腿贱胚子,谁也不比谁高贵。
刑鸣坐电梯下楼,从后门走。
吹路冷风,回到家里,第时间就冲进浴室。
多借面镜子,总算看清楚虞仲夜留在背上画。匹马,不循传统国画技法简劲笔墨,还糅杂西画慎密线条,使得这匹马亦动亦静,格外昂藏英俊。
虞仲夜声音听来虽温和却不耐烦,也不怎接林思泉话茬,只敷衍地安慰着,好,好。
刑鸣原本躲在二楼,听见林思泉哭声忍不住自楼梯口探头出去,只眼就令他心惊肉跳——他几乎认不出这位林主播。
仰着痩棱棱张脸,林思泉半跪在地上,能看见青青胡茬刺破下颌。以往那点儒雅,那点周正,那点言笑晏晏迷人风度,全都荡然无存。他仍然在哭,不是那种半含半露、特别招人怜惜哭法,而是嘶声力竭,宛若深宫弃妇,毫无形象可言。
个男人怎能哭成这样。刑鸣愈发瞧不上林思泉。
也愈发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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