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怀疑自己视网膜在高压水柱下脱落,他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他使劲睁睁眼睛,眼前却只有团模糊白影。
他失控时候骂百遍虞仲夜是只没人性老狐狸、不要脸老东西,但在听见这个声音瞬间,他立刻本能地清醒过来,脱口而出声,老师。
“戾气太重。”虞仲夜笑起来。典型北方男人,笑声听来常有种爽朗感觉,特别容易使人入迷。
初春天气早晚温差很大,刑鸣冻得瑟瑟发抖,牙齿磕得咔咔作响,在虞仲夜双手托住他身体瞬间忽然神志不清,他紧紧抱住他,将脸紧贴他胸膛,想要隔着衣料汲取点热量。
虞仲夜抱着浑身湿透刑鸣踏入别墅正门,上楼进主卧,扔向大床。
七拐八绕,黑色奔驰总算开进片别墅区。虞仲夜看似不喜声色犬马,所以把家安在距市中心几条街道地方,远看低调典雅,仿佛块琥珀,遮掩于片浓郁绿色之中。刑鸣上回来时候绕近二十分钟路程,与虞仲夜完事之后,又撇着被操弄得合不拢双腿摸去地下车库,自己驾车绕着路回去。
上回虞仲夜没留他过夜。
车停,虞仲夜上楼前,吩咐老林:“洗车。”
这大半夜洗什车?刑鸣微微惊,几秒后反应过来,虞仲夜这人大约有点洁癖,嫌自己沾着满身酒气与秽物坐脏他车。
虞仲夜头也不回:“人也洗洗。”
湿漉漉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刑鸣自己动手脱下来。他丝不挂地躺在虞仲夜床上,支起膝盖,微微分着腿,刚才吐得塌糊涂,这会儿胃里空无物,只剩下酒精烧灼过后极度空虚与疲乏。
眼睛仍然疼得厉害,隐约只能看见身前男人正动手解开衬衣。比起上回衣不解带地干他,这回好歹拿出丁点儿诚意。
具赤裸男性身体近在咫尺,但轮廓模糊,刑鸣看不见这个即将与自己交欢男人,只得伸出手去,阵胡乱地抓摸。然后他大吃惊,虞仲夜身体太惊人,莫说个四十几岁男人鲜见如此强壮紧实,就是直注重于健身自己,都远远比不上。
虞仲夜握住刑鸣双脚踝,将他腿完全打开,朝着他上身翻折过去,膝盖几乎抵在刑鸣自己肩膀上。
脖
老林听话地打开取水阀,将洗车水枪喷口对准刑鸣——刑鸣还没来得及反应,道冰冷水柱就照脸打过来。
水柱几乎冲坏他视网膜,刑鸣本能地喊声,结果却呛进大口自来水。他再次短暂地愣几秒,踉踉跄跄地往边躲闪,却始终避不开老林手中水枪。
“你他妈有病吗?!你们都他妈有病吗?!”刑鸣不痛快到极点,终于彻底爆发。
由愠怒转为狂怒,由叫喊转为叫骂,他知道目下除老林左右无人,可以任由他宣泄心底所有迷惘、不忿与屈辱。
也不知自顾自地骂多少时间,他突然听见个声音:“你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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