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嘴角,按下发送键,导师第二天早上起来便能完完整整地读完修订版,站起身,拿起放于椅背外套,决心出门走走。
想,得去看看东思远。
他被害惨,没有理由不去看他。
日日同他出门那段日子,虽是知道他家地址,却从没正式进门拜访过他,站在他家门前,因为心怀愧疚,莫名紧张,连带着敲门声音都轻许多。
隔好会儿,才听见门内动静由远及近地传来,门那头东思远行动极为缓慢,想到这,甚至都摆不出张笑脸。
那晚上自然也是不欢而散,约摸是表情真过于崩溃且可怕,最终季枭也没再强迫做什,他只是怀着冰冷面色,无甚感情地转过身,就好像厌倦同争吵,末还要宣布句:
“也懒得拘着你,随你出去吧,记得不要给惹麻烦,你是死是活以后都跟无关。”
这难得自由,这已经称得上仁慈决议,却因为季枭漠不关心话语并没有使高兴起来,对他都尚且难以说出这冷漠话来,而他却显得那从容不迫,看来人确就是会过于高估自己在别人心中地位。
回到那间小小仆人房,久久地,呆坐在床边,想,或许当初确救个全然冷血独裁者,如今所遭受这切也全是自食恶果,就这简单。
第二天,果不其然,季枭将原本安置在公馆用于看管手下全部召回到喻家总部,本应当开心才是,可想着这背后究竟意味着什,却扯不出个笑脸来。
只开条缝,东思远那张酷似季枭面庞轻轻微探出头来,见到是,他眼神亮,“灯哥!”像是全然没受过伤似,他连忙打开门请进去。
十分标准单身男士套间,乱中有序,带着点随性散漫,茶几上和沙发上都散落着翻开美女杂志,跟所解东思远近乎无甚差别。
“你先坐,给你倒茶。”东思远步子瘸拐,实在不忍心叫他为服务,连忙拉着他叫他坐下,轻车熟路地拿起杯子分别为俩斟
完,大概切都完,无论是公馆还是跟季枭关系,都在那晚之后变得天翻地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关系就是那脆弱,或许仅仅件事情发生就能顷刻间改变切,像是瞬间失去所有,公馆最终没能落到手上,季枭终于也对不理不睬。
低落整天,为令自己不过分地沉湎于情绪之中,强迫自己将近些天创作剧本从头到尾地通读遍,读到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落下泪来,无疑,故事主人公,以季枭作为原型将它塑造,看着他风生水起青年时期,想到他悲壮而荒凉结局,觉得或许正是因为如今处境,才使它最终变为个活生生角色立在眼前。
可它终究是理想中季枭模样。
是以为,季枭模样。
现实中他或许比想象得要残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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