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话,直到昭禾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心虚意思。
“没被标记。”姚辞慢慢地说,同时向厉以行借点力,想从他身上离开。
昭禾有些失望,但还是睁着眼睛无辜地说:“二少爷,真不是故意,你就当、你就当欠你,你这帮,真欠你太多。”
姚辞心想这小孩儿比他个演员还能演,不去干这行真可惜。
“也觉得
昭禾摆他道,他不准备计较什,是因为厉以行可能对昭禾有好感,二是他现在烦心是更重大事情,没心思管这笔桃花烂账。
姚辞沿原路返回层甲板,影子拖在身后,顺着台阶铺下去,在灯光下轻微地晃动,他每走步,都能感受到小腿传来疼痛。
从里向外走不必刷工作卡,姚辞这晚上已经耗费大半体力,推门时候不免有些吃力。
他刚准备将肩膀抵上去,门板忽然从外侧被拉开。
姚辞下子失去平衡,在停尸房被磕伤小腿压根使不上力气,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过去。
伴随着少年问话,四周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姚辞身上。
姚辞顿顿,用复杂眼神端详着少年污渍下疲惫面容,过好会儿才说:“你放心,不会做伤害你们事情。”
他相信帝国派厉以行做这件事定有段前因后果,目指向某种政治或经济利益,牺牲这些Omega同帝国未来比起来,或许算不得什。
再说他们还是自愿,想必帝国给他们丰厚酬劳,连同身后事也能并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他其实没必要插手,不然搅黄厉以行任务,他再怎努力也是回天乏术,必死无疑。
下秒只手就托住他侧腰,他胳膊垫在个人胸口,两只手下意识地攀上对方肩膀。
姚辞愣愣地仰起脸,同低下头看他厉以行对上视线。
“你怎样?”对方低声问他。
厉以行背后响起个声音:“二少爷,真对不起,当时太害怕,就把门抵上个人先走,后来听里面没声音,就又去把门开,你应该没有被那些人……标记吧?”
姚辞稍稍偏头,越过厉以行脸看到昭禾。
姚辞试图这样说服自己,只是直到离开那个环境潮湿恶劣船舱,回到底层甲板时,他心里还是有块地方沉沉地向下坠。
他将裹尸袋里破布假人放回推拉柜,重新上锁,迈过地上还未苏醒船员,顺手捞起个幸免于难酒瓶,用牙啃开盖子,咕嘟咕嘟地灌下去。
他嘴唇被划破个小口,抿着咽东西时候能尝到血腥味。
将酒瓶喝空之后,姚辞随手扔,玻璃瓶身撞碎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他来到停尸房门口,那扇门不再是推不开状态,门把手很听话地被他转下去,已经是深夜,走廊上不再喧嚣,只有两个困倦工作人员蹲在墙角抽烟,辛辣呛人烟气在夜里安静地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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