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破个大洞,呼啸烈风穿过,拉扯着浑身都疼,浑身都冷。
哭没力气,给乌清淮打个电话,藏在被子里,抽抽噎噎问他,“爸爸,是不是你最爱孩子?”
接到电话,乌清淮起初很高兴,听出浓重哭音和奇怪
守灵结束后,齐典把外婆火化,将骨灰埋在老家坟地里。
“外婆是在这里长大,从没出过村,后来为照顾才搬出去。”
惨淡午后,剖剖土逐渐填满坟坑。
外婆终于回家。
脱去身白衣,们坐车回家。
眼泪抑制不住涌出来,紧紧抱着他,“没关系,还有仔仔,还有。”
关澄和孟知佑都留下,在这种特殊场合也没有硬吵着争风吃醋,只默默陪着。
第二天,孟知礼也赶过来。
他脸上流露出长途奔波倦色,神色凝重,看到披麻戴孝后才骤然松口气,走上前,“鸦鸦。”
眼圈通红,跪腿麻,看见他,低声说,“你不用过来。”
外婆是自然老去。
年老身体器官逐渐衰竭,护工发现时候,她已经睡在清晨长梦中。
前几天在国外看彩虹时还给她打过视频,兴奋指着天上彩虹,“外婆!外婆你看,好漂亮啊!”
外婆抱着仔仔,笑呵呵看着笑起来,夸道,“彩虹漂亮,囡囡也漂亮。”
没想到那是最后次看到外婆。
关澄开着车,孟知礼坐在副驾驶,坐在齐典和孟知佑中间,虚虚望向前方路,毫无预兆又开始流泪。
这几天仿佛是场浑浑噩噩梦,在强迫自己尽快接受事实,接受声又声哀悼,用外婆亲人身份陪齐典完成让她安葬手续。
现在,切已经结束,不需要再硬撑着忍住泪。
回到住五年公寓,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准他们进来。
这是第次这样毫无顾忌,用尽全部力气,如同婴儿般嚎啕大哭,那些无法割舍温暖回忆被洗去彩虹颜色,成逐渐远去黑白。
听孟知佑说他接手孟家公司,忙脚不沾地,在们旅行时候也没办法赶过来,只能干嫉妒。
他凝视着,轻声说,“是你说,不想直跟在身后话,就走到你眼里。”
那是在明信片上写给他话语,以为他没收到,或者是没有时间,不想,所以直没出现。
手腕上朱红色手镯有些凉,低着头,用掌心暖热,然后看向黑白遗照。
外婆依然慈祥看着笑。
齐典把外婆送回老家,按照当地习俗要守七天灵。
他整个人都消沉许多,跪在冰冷屋子里烧着纸,眼里没有光。
来晚,冲进来看到蒙住棺材就双腿软,跪在地,用力抓着他手臂,说不出个字。
他慢慢扭头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木木哑声说,“鸦鸦,没有外婆。”
那是唯疼爱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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