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知道路槐青清楚他性取向。
听人力那边同事说,对方上任第天便将昼火所有核心部门员工资料看过遍。他那份信息表填得细,性取向也写上去,昼火几乎都是年轻人,洋城又是线城市思想开放,没有人当这是什不起新鲜事,跟他出生那座北方小城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再也不会因为喜欢男生而被什人审判,就算是恐同如路槐青,也不会当着面给他难堪。
对方不往下说,晏暄便也默契地装作没听见,这台跑车坐着太舒服,他不觉有些昏昏欲睡,睫毛垂下来,身体也滑向靠近车门方向。
土路尽头有相当大个坑,路槐青不熟悉路况,碾过去时候整个车身都跟着剧烈晃,晏暄没防备,额角重重
晏暄说那条路是条需要穿越两排平房土路,凹凸不平十分颠簸,路槐青开过去时候,晏暄忽然说:“路总,往这边拐。”
路槐青瞥眼晏暄指地方,没听他,继续往前开。
晏暄见路槐青不打方向,也顺着对方视线望过去,随即惊讶道:“怎大半夜还有家三口在马路中间吃烧烤呢,这安全意识够淡薄。”
路槐青露出啼笑皆非神色:“你看清楚,刚才要是听你,现在已经开进别人家院子。”
晏暄这才发现自己看错:“对、对不起啊路总。”
路槐青顿顿,只当晏暄喝醉,没同他计较。
晏暄知道沉默在很多时候是某个人爆发前兆,路槐青路上没给他正脸,他分辨不出男人此刻情绪,只得看着对方锋利下颌线,胆战心惊地报出自己地址。
路槐青听完之后随口道:“住这远。”
“也还行,坐地铁半小时就到公司,主要是房租便宜。”晏暄说。
只是没话找话填满安静而已,他觉得地铁跟房租对路槐青来说大概都是很遥远词,自己这种人对他来说就像另外个世界渺小生物。
“不用,”路槐青微微侧侧脸,“你们……”
他似乎是觉出不合适来,没有再说下去,但晏暄从小就很擅长察言观色,默默在心里帮对方补全这个问句。
你们gay性格都这样不干脆。
问个问题要推三阻四半天才肯回答,点点小事也值得句道歉。
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是因为明白有些直男恐同到连跟gay坐在起都会浑身不舒服,再怎不喜欢路槐青,他为自己饭碗,也还是要多多考虑对方感受。
不过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记得自己下班之后同任渝去附近火锅店,怎现在却在这位姓路祖宗车上。
路槐青对导航说遍晏暄家住址,屏幕规划出条最佳线路,显示还有五十分钟到达。
“那个,路总,知道条近路,但是导航上没有。”晏暄期期艾艾道。
“到时候你指挥。”路槐青轻描淡写地说。
紧接着又扫过晏暄泛着水意瞳孔与微红眼尾:“还能看清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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