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乖乖地低头将粥和小菜吃得干干净净,抹抹嘴,哑着嗓子说:“饱。”
“要去厕所吗?”
“自己来。”
秦穆将拖鞋在他脚下摆好。沈流起身推着吊输液袋移动支架去洗手间,回来时看见病床已经整理好,窗户留着缝儿通风。他坐回床上,换迂回战略连哄带劝:“你刚说今天加班,手上肯定还有案子,要是染上流感还得耽误公事。再说你在边上躺着,也睡不安心。好歹……挪到外间去行不行,亲爱主人?”
这间病房外头还带个小会客厅,有张三人沙发可以睡。秦穆扫他眼,考虑下,将毯子抱出去。
盒拆开,里头是各式点心和份鲍鱼粥。
“只吃这个。”沈流看都不看,埋头喝自己碗里白粥,狼吞虎咽,像谁要和他抢似。
秦穆觉得好笑,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立马硬生生地压平,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他起身给电热壶里续点水,将柜子里枕头和毯子都取出来,放在病床边陪护人员专用沙发床上。
沈流见状愕然:“你要睡这儿?”
“不行。”他有些着急,语速快起来,连咳带喘,“这玩意儿传染。也没到要陪床地步,就算到,医院也有护工。睡觉明天就好,你走吧。”
沈流舒口气,这才安心地躺下。刚才强撑着那点精神头没,高热立即卷土重来,他昏昏沉沉睡过去。整整大半年他都在殚精竭虑与人斗法,身体那点底子都快耗空,这回病来如山倒,彻底扛不住。
夜里病况会严重些,高烧不断反复。秦穆过会儿便给他测测耳温,烧到三十九摄氏度给他喂退烧药和水。见热度还是不减,便用毛巾沾温水给他擦身降温。
夜深,窗外阵阵蝉鸣,屋内只有空调轻微声响。护士来拔针,熟睡病人亦没有醒,脸烧得通红,像喝醉酒似。秦穆想起拿到K大录取通知书那晚——他以为沈流醉得不省人事,大着胆子做点出格事儿。谁知这家伙根本就没醉倒,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暗恋里挣扎。后来沈流解释过,那时候觉得秦穆还太小,见过市面和男人都少,不想让他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所以即便动心也不回应。
这人就是这样,总爱自说自话替他“着想”,这些年桩桩件件事儿,该做不该做他都做,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好容易让秦穆逮着机会虐他场,生病还得亲自照顾,搞不清楚到底是虐谁。秦穆在“好好揍他顿”和“
“这不是J城,不是你地盘,轮不到你做主。”K城土著秦大律师推推眼镜,淡淡道,“现在给你是sub待遇,你考虑清楚,机会就这次,你不要不勉强。”
沈流噎下,唤道:“木头……”
“要吗?”秦穆不给他转圜余地。
沈流无奈认输道:“……要。”
“那就别废话,继续吃你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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