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用担心。”楚煜缓缓道,“从明面上看沈流失掉实权,实际上集团关键位置都放着他人,包括新扶起来副总沈容。他早在离开之前就布好局,沈家命脉仍在他掌控之下,他若想要,随时可以取回切,他若不想要,也没人敢轻易动他。”他顿顿,“况且他身后还有。”这句话说得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力量。
秦穆立在落地窗前,轻轻地缓口气,城市万家灯火映在眼里,如万点星芒。他忽然想起在J城时那幕——他们并排坐在车子后座,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当个人开始习惯于依仗权力、金钱和人脉,他应该警惕如果有天失去这些后果”。听到这话时沈流脸上表情是什样?
是隐忍,是无奈,是辛酸,是欣慰,还有点歉疚。
那个人从没有真屈从于金钱,也从没有真贪恋过权力。他像是身披夤夜仗剑独行旅人,为某个不能说信念不惜手染鲜血移山填海,纵有万人仰望,不过孑然身。
原来自己直到今天才真看懂他。
驱散。
第二天早秦穆便赶去律所见客户。他最近直在忙公益性案子,周弋威胁他说再不赚钱律所就要倒,到时候要把他电话号码写到重金求子小广告上满大街贴。秦穆遵命“回归正业”,出山就接到件跨国企业并购大案子,整间律所都忙成陀螺。傍晚时分,他正埋在合同文书里加班,接到楚煜电话。
“觉得应该知会你声。”楚煜开门见山,“沈流在医院。”
YXDJ。
秦穆心头震,脱口问道:“出什事?”
“消息带到,医院地址和病床号也已经发给你,去或不去随你意思。”楚煜停顿片刻,补句,“昨天你捆得狠点儿,他半天没站起来。”
接完电话,秦穆板着脸在窗前走好几个来回。好
“没什大问题,别紧张。”楚煜说,“他从昨晚开始发烧,今天撑天热度没退下去,刚强行送他去医院。医生说是病毒感染,有点肺炎迹象,需要静养。他这回来得仓促,身边没带人,暂时让他住院,也方便照顾。”
秦穆沉默片刻,问:“他为什会来K城?”
“据所知,沈流在沈家内部会议上主动辞掉集团副总职位,相当于交出实权。目前他算是个富贵闲人,手上只剩几个未完成项目。至于他来K城原因,想你应该清楚。”
秦穆怔怔,眉心拧起来,低沉音色里压着怒意:“他疯吗,这种时候交权?”
从沈赵大战之时他就直在担心。沈老爷子不会容忍个随时可能失控继承者掌权,就算当时为家族利益不对他动手,也必会秋后算账打压沈流。秦穆知道自己夹在其中帮不上忙,只会扯他后腿,所以得到离开准许便走。他相信凭沈流本事能稳住阵脚走上高位,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轻易地将权柄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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