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又落进算计里,可奇怪是,心头那块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大石头忽然就消失,整个人仿佛都轻快起来。秦穆将胳膊垫在脑袋后面躺着,想起那人被五花大绑折磨得难耐求饶样子,低声自语:“活该。”
北纬听到他说话,瞪着碧蓝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秦穆轻笑起来,轻轻刮蹭它下巴:“没说你。说得是外头那只坏猫,又粘人又狡猾,满脑子鬼主意,点儿都没你们可爱。”
北纬满意,眯着眼舒服地动不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响,大度地放过他大逆不道“外头有猫”。东经有点儿眼馋,把前爪搭在沙发上粗犷地喵声。秦穆索性将它也抱上来撸两把。两只猫儿压在胸口沉甸甸暖乎乎,仿佛将满屋子空寂都
人两猫,各得其所。
秦穆正玩得专注,收到陆程发来消息。
陆程:先生,抱歉现在才回复。东屏山突发山体滑坡,药材种植基地受灾,损失不小,还有人员受伤,可能要花不少时间处理。等回K城再和您约时间。
秦穆盯着那几行字怔片刻,回复道:妥善处置,注意安全。
陆程:谢谢您。
才能下决心离开人,也是对视眼就能让他心生动摇人。
他是他生命里神祗,亦是他逃不开心魔。
秦穆费好大劲儿才将那些此起彼伏仓皇和无措压下去,强迫自己表现出沉稳淡定样子,可那人偏偏又肆无忌惮地对陆程出手。那刻,巨大失望像狂风呼啸,吹得心火冲天而起。
——你凭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生活?你有没有尊重过选择和生活方式?你是不是觉得,是任由你操纵玩物?
秦穆知道dom不该在强烈情绪支配下开启游戏,但他没忍住。他本想狠狠给沈流个教训,却又没做到。就连他绷着撑门面那点儿冷淡和沉稳也没能坚持到最后,不得不匆匆逃离。那三个问题他敢问沈流,却不敢问自己。
秦穆没继续消消乐心情,将手机丢在边,对着天花板发怔。
这是天灾,并非人祸。
他误会沈流。
而那家伙就任由他误会,句解释都没有,守株待兔地等着他事后内疚。
……王八蛋。
有感觉吗?
他厌恶极这样难以自控自己。
可他该怎办?他又能怎办?
亭云镇那场雨在他心里下许多年,好容易消停,J城雪夜又来入梦。人人都说乱麻还需快刀斩。他斩过两回,次次都将自己心道劈得粉碎。如今握在手里这把刀已然卷刃,斩不动。他只能握着它,立在暗巷端,等着不知何时会来黎明。
秦穆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喂过猫,冲个澡。北纬可能喜欢沐浴露柚子香,主动拱进他怀里,挑个舒服姿势趴在胸口看他玩消消乐。东经百无聊赖地踱过来凑热闹,在深入思考沙发高度和自己体重之后,稳妥地选择直接躺倒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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