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盯着他问:“除知道这些,你还有什瞒着?”
他迟疑。那刻,天空上慵懒流云、黑暗里逼仄浴室、水池里洗不完鱼和被大雨淋湿面孔像开三十二倍速电影画面,飞快闪过脑海。
目光交错,只消瞬秦穆便
皇帝不急太监急陶泽在心里疯狂吐槽,嘴里嘀咕:“这事儿横在中间,两人还不完蛋?老板心情不好,还不得完蛋?”他咬牙,也不管禁令不禁令,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对着门就是哐哐阵猛砸,扯着嗓子大喊“秦律师救命啊!”声音凄惨得像被狗咬。
外头沈流被他吓跳,瞬间还魂。里头秦穆也吓跳,以为出什事,将门拉开。陶泽作完这个大死转身就跑,几乎是从楼梯上飞下去,和练轻功似,原地只剩下门里门外两个人面面相觑。
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手下干出这样事情来,丢人是老板。沈流尴尬地解释:“不是让他闹。”
秦穆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地扫他眼便要关门。沈流匆匆将门抵住:“有话要说。”秦穆沉默地站片刻,见他没有放开意思,松开手往里走。
器人,不受控制。腿自作主张地踏上楼梯走到主卧门前,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下来,脑袋里片空白。
该说什呢?所有辩白都是借口。
他高估自己。在他厢情愿插手秦穆人生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这切会被发现。可能在他心底某处自大认为,他所为初衷都是“为他好”,即便被发现仍可以应对得游刃有余。
可真到此刻,他发现自己连面对秦穆勇气都没有。
那失望和疏离眼神几乎快要杀他。
窗户开着,屋里很冷。茶几上烟缸里插满烟头,烟味儿被灌进来风吹散。秦穆是很自律人,甚少会接连抽这多烟。沈流看在眼里心头酸涩,唤道:“木头。”
秦穆靠在窗边吐口烟,平静得仿佛潭止水:“你是来回答那个问题?”
“是来道歉。”沈流亡羊补牢地认错,“不该自作主张干涉你事,那时候……”嘴不知道怎就变笨,斟酌不出该用什贴切词儿来。
秦穆扯扯嘴角,仿佛是疲惫至极笑,又仿佛只是自嘲。“只想知道件事,你能不能说实话?”
“好。”沈流想都没想就答应。
对付赵家不是什省心活儿,眼下时局复杂全靠沈流布局运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分神,偏偏两人还闹起矛盾来。真是急死陶泽。
他在下头守半天没听到动静,也顾不上什“四楼禁令”,轻悄悄地上半层伸脖子瞅,目瞪口呆——沈流根本连门都没进去,不声不响地在门口杵着,像根电线杆子似。
这是玩什呢?王不见王?
你平时花言巧语套路呢?恩威并施手段呢?绝境求生机智呢?
这杵在门口是要挡着屋里wifi信号把秦律师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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