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真是不容易。
捅篓子跑路沈流等到晚餐后才回来,面走面将外套脱丢给陶泽,问:“身上酒味儿重?”
“……还行。”
“他人在哪儿,晚饭吃吗?”
“吃过,在书房。秦律师下午直在视频通话。”
——他收几个sub,感情怎样。
事无巨细,反复揣摩。
陶泽直很好奇,到底是什样人可以让沈流这样混世魔王牵念这许多年。沈流有过无数绯闻对象,却总在喝到烂醉时翻来覆去地轻声念叨着“小木头”。他好像总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显得热闹又合群,却总爱在失眠夜里摩挲着枚不起眼戒指出神。他坐拥沈家富可敌国声势,却会为眼线从K城传来某个消息黯然沉默。明明心有所向,却始终不越雷池步。
沈流就像是将自己架在寂寞和痴念火上残忍地反复炙烤,用疼痛来不断麻醉和自省。而今心心念念人就在眼前,他又怎能忍得住。
这样比较起来,好像两个人惨得不分高低,各有千秋。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
陶泽推门送茶时候,秦穆正侧脸看向落地窗外,像是被滑落雨滴吸引注意。光线在雨帘笼罩中愈加柔和,仿佛连人表情都温软起来。
“他走,是?”秦穆闻声转过脸来,语气毫不意外,仿佛早有预料。
陶泽怔怔,答:“是,沈总有急事出门,说不打扰您看书,让知会您声。”他说得莫名有些心虚,在心里暗骂道:为毛要心虚?该心虚是那个惹祸就跑家伙才对!这大人还干这种幼稚事,丢不丢人?想到这里不由泄气。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给幼稚鬼当牛做马,更特丢人……
这边他准备好万个给沈流打掩护理由,谁知秦穆只简简单单地应句“知道”便继续看起书来,没多问半句。陶泽松口气,退出书房。
陶泽看看手机上那条新鲜消息,黑脸。
来自“毫无人性老板”消息。
——他生气吗?
陶泽:“……”
你俩惨就算,把夹在中间做什?
身为沈流优秀“贴身走狗”,主子德行他是清楚——那是个魔头。顶得是笑脸,吃得是人心,明面上事事做得漂亮,私下里没少下黑手。这几天相处下来,秦穆给他感觉却像个谪仙,干干净净,无欲无求,看起来硬冷,实则藏着妥帖细腻温柔,便是心里不痛快也不会为难不相干自己。这样位白月光似仙君,偏偏被魔头算计上,好惨。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魔头,毕竟是仙君主动送上门来。
陶泽与秦穆虽是初见,对这个名字却早有耳闻。从入职起他就知道,无论多忙,但凡K城传来消息沈流总会第时间过目。起初陶泽以为是什不可告人重大机密,后来才知道那些消息都关于个叫做秦穆人。
——他接什案子,打得如何。
——他去什应酬,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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