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淌过泥塘依然干净少年心,归根究底是那个愿意护着他人,对他从来都无所保留。
“你喜欢他,”唐奕川再次逼问,“你喜欢傅云宪,是不是?”
“哥……”洪翎放弃思索这个问题答案,他不是许霖,更不是许苏,想明白这个答案又有什意义呢?“你读法律难道只是为报仇吗?你次次阅卷、提审,次次追诉、抗诉,到底是为个人业绩指标还是为法律正义呢?”
“没错过。”唐奕川冷着脸,提音量,“再说案子是法院判,不是!”
“直记得,你以前说过,国司法领域里还存在些积弊,所以越是手握强权人,越需要自约束。他说你想成为名检察官而不是律师,因为你想成为这样自约束人,在体制内作出你努力……”洪翎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眼泪流得塌糊涂,“哥……们算,好不好?”
今商铺关大半,扇又扇店门上贴着房屋抛售或招租这类公告,但依旧乏人问津。
整座城市空落落,好像到处都是北风声。
“就差步,原本因为蒋振兴案子,上头已经准备查他,结果那个姓马黑社会来这出,反倒让他脱身。”到地铁口,唐奕川停下车,对许霖说,“贺晓璞那个案子你整理下,回去把详细情况发给。”
说到这里唐奕川攒把拳头。唐副厅长情绪向是很内敛,他面无表情,但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肉里。
许霖仍在挣扎,声音低弱:“这回他肯只身人来救,就算还家债,跟傅云宪已经两清……”
“下车。”向冷静克制唐检察官压过去,打开车门,然后粗,bao地将对方推出车外。
“马上出国,永远别再来找。”撂下最后句话,他扬尘而去。
道口遇见红灯,唐奕川完全没留意,险些大喇喇地闯过去。亏得两辆警车就停在边上,他及时反映过来,脚踩下刹车。
“两清?”唐奕川冷冷道,“那是你哥条命!”
“哥都死那多年……胡石银虽然跑,但他那些手下基本全被公安扫空,也算报仇,你已经是副检察长,前途片光明,为什还要跟傅云宪过不去,他只是个律师——”
“你喜欢上傅云宪,是吗?”唐奕川转头冷冷逼视许霖眼睛。天色有点暗,暗到仿若块铅板,摇摇欲坠。他这张不苟言笑脸此刻阴得与天色相若,越发令人胆战。
许霖怔。喜不喜欢傅云宪,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但他确实羡慕着那个未曾谋面真正许霖。初听傅云宪救助许霖母子那个故事,他还觉得不可思议,国内第腐败律师,血案累累司法掮客,哪儿像故事里那个正义热忱年轻法律人。他原本直不信,再怎说服自己入戏都没法子真正相信,直到那个晚上枪声响在耳畔,傅云宪护着他躲避枪击,他突然就信。
他最羡慕还是许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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