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景秋忙摇头：“家常菜
“二分院作为司法体制改革
6家先行试点之
，政法委姜书记很重视，与
多聊
会儿。”唐奕川落座，看着也没什
对自己迟到歉意，只是问庞景秋，“久等？”
“没有没有，也是刚到，唐处这忙，实在是年轻有为……”庞景秋自知失语地笑笑，又改口道，“说错说错，不是唐处，是唐厅！”
唐奕川微笑：“庞律客气，论年龄阅历你都是长辈，叫小唐就可以。”
唐奕川客气是带着距离感。即使没穿那身检察制服，依旧显得官腔十足，高不可攀。
最凌厉是他双眼睛，眼尾狭长上挑，即使嘴角带笑，眼仁也如两汪深潭，眼底毫无笑意。
中国有句老话，为官须看《曾国藩》，为商必读《胡雪岩》。律师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商人，得懂得自包装、推广，继而攫取源源不断案源，也得懂得经营官商关系，结交公权机关。外头人穷凶极恶地编排傅云宪，就说他是律界胡雪岩，说他是“红顶律师”“官派律师”，但傅云宪倚仗术业之精，早就懒得应付不想应付之人，反倒是直假正经、装清高庞景秋，其实更深谙此道。
庞景秋直想搭上唐奕川这层关系，S市有史以来最年轻副厅，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种种蛛丝马迹显示，唐奕川与傅家兄弟不怎对付，好像是有过什感情纷争。
敌之敌，即吾之友。适逢新官上任三把火，唐奕川正打算以市检二分院名义出本专业书，指导年轻检察官如何办案。上回请傅云宪上检察院做交流讲座，这回又想加深检律合作，请他再做些提点。但傅云宪人在W市，庞景秋抓住机会，热情满满地要请唐奕川吃饭。
唐奕川没推辞，爽快答应下来。
老板亲自上来，问唐检吃什？唐奕川答，老三样，然后把菜单递给庞景秋，让庞主任再加两个菜。庞锦秋原本是打算招待唐副厅长人均三千顶级法式大餐，看那以家常菜为主菜单就明白对方意思，不承情，不受请。
得，将就点呗。
所谓“老三样”端上桌，木耳鸡蛋，皮蛋豆腐，还有杂碎汤。
庞景秋目光略微异样。他觉得唐奕川够装。
唐奕川问他：“怎，太寒碜？”
只不过，起初庞景秋定个地方，S市里最贵顶级景观餐厅，桌只供两人用餐，可边享受法式大餐，边坐看江边夜景，奢华又隐秘。
唐奕川笑着拒绝。他说，去那样地方，不知道人还以为庞律要跟求婚呢。
就在市检二分院附近，家名为仁尚居餐馆，跟检察院后食堂也差不多，完全挨不上米其林餐厅边儿，但价格公道，食材新鲜，童叟无欺。往来都是律师或检察官，敞亮又大方。
仁尚居里，庞景秋苦等四十分钟，唐奕川才姗姗来迟。
唐奕川可能是故意。他明显不喜欢律师过于巴结自己，但又不明说，只是这不冷不淡、不近不远地晾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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