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自己喝半杯,又抽口烟:“老不堪用,早点退休吧。”
何祖平跟老小孩似受不得激将法,口将半满白酒杯闷到底,又叹着气说:“上头搞不何祖平,可上头若要搞你傅云宪,那就太容易,光你跟那些黑道上人纠纠缠缠这些年,就多是把
犹记当年,寒冬腊月,师徒仨同去北方办件特别牛气案子,打得公诉方几无还口之力,也这坐在不起眼排档里,喝大酒,吹大牛,两个年轻人都很漂亮,敬酒时口个“师父”。
现在傅云宪管他叫“老何”。
那边何祖平在遥想当年,这边傅云宪眉头皱紧,陷入长时间沉默。很多过往他自己都忘。
很长段时间,何青苑名字他听不得,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不值当。
半晌,傅云宪才缓缓开口:“不像……许苏就是许苏,许苏是独无二。”
灵气却更难能可贵,所以得把他揽到门下来,那好苗子,别被你搞坏。”
何祖平说是庭上,傅云宪想却是床上。
“已经搞。”傅云宪抽口烟,将烟雾含在口中片刻又缓缓喷出。在袅袅烟雾中,他本相尽露,相当无赖地笑,“坏没坏不知道,搞要搞辈子。”
师徒俩中断往来这些年,何祖平大多只能从同行或是媒体那里得到傅云宪消息,媒体向搅和不嫌事大,同行更是恨他多,怵他也多,所以传进他耳朵里基本都是负面新闻。但他对傅云宪私生活却几乎无所知,为人又是个老古板,乍听这种大逆不道话,手抖,差点没把烟折断。
静下心,仔细回忆下,便想起当初这人还在自己门下时候,傅云宪与何青苑,似乎有点端倪。
“也只有他最护着你。”何祖平说,“别看你傅大律师现在前簇后拥呼风唤雨,墙倒众人推,你要哪天栽,你身边可能个人都留不下来,除小许。”
外头人总咸吃萝卜淡操心,认定他早晚得进去,傅云宪嘴角不屑地勾勾,抽口烟:“你还没栽,栽不。”
何祖平说:“栽?死磕这些年,几乎把司法界那些大人物都得罪遍,可上头要搞,怎搞?何祖平办案子从来没有违过法、踩过线,身家干干净净,为人清清白白,这些年他们除在年检时候挑剔下,点别办法都没有。”
看似倒是很认同对方话,傅云宪微笑,低头,往大玻璃茶缸里磕截烟灰:“嗯,水至清,人至察。”顿顿,又拿起杯子,劝对方喝酒:“再干杯。”
何祖平摇头,咳两声:“身体不行,不能再喝。”
何祖平叹口气,说:“他们很像。”
傅云宪微微皱眉:“嗯?”
何祖平说:“小许与青苑,很像。”
何祖平说起自己徒弟,基本都以姓氏相称,小张小许小傅,唯独对何青苑,直只叫名字。
他惋惜英年早逝何青苑,更惋惜步步深陷傅云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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