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傅云宪对厨房吼起来，“谁叫你让他进厨房
！”
阿姨慌慌张张跑出来，怕老板怪罪，拼命解释：“
真没让他帮厨，他自己跑进来拿刀就剁，还只剁手不剁鱼……”
傅云宪微微眯眼睛看许苏，
种怀疑
、古怪眼神。许苏被盯得后背奓起片寒毛，不自在地扭动上身，狡辩说：“觉得算命这事儿吧，宁信其有……”
许苏不说话，傅云宪低下头，将他受伤手指含进嘴里。
他不是以古老方式替他抚慰伤口，而是咬他，撕他，吸他血液。跟饥饿野兽样，傅云宪吸血就咽下去，可能饱食鲜血之后，下步就要吃他。
句，其实就是杀人暗示。
条命，背后牵扯利益少说几千万，在那些高官眼里贱若草芥，弄死也就弄死。
这条命对傅云宪而言，也未必算得上什
。他幼时母亲得“渐冻人症”去向父亲借钱，被毫不容情地赶出门，成年后从事刑事辩护，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起初审判长公然向他索贿，到后来更大*员排着队给他送钱。贪心不足蛇吞象，人欲|望是这世上最填不满东西。
傅云宪叼着烟，准备以最简赅语言结束这场对话：“办得利索——”
许苏突然惊叫声，啊！
手指失血严重都有些麻，许苏疼得要命，但声不吭，生生忍着。
傅云宪吩咐阿姨替许苏处理伤口，不行就送医缝针。
“你劝劝那边，”重新接起丁芪电话，傅云宪拭着自己嘴角血迹，冷淡地说，“这案子来辩护最多四年刑期，能减刑还能保外就医，犯不上。”
傅云宪是有过段黑暗时期，差不多就从棍子把胡石银手下抡成重伤开始。这点许苏未必解，贺晓璞丁芪之辈却是最清楚不过。就比如H市原副市长黄毅受贿案子，已经打通关系准备暗箱操作，偏有刚正不阿检察官非要较真到底，于是构陷以罪，个案子竟把三位检察官拉下马来，或开除公职或直接送进监狱。那个案子之后，两位徒弟先后离开君汉。为
“等等。”傅云宪暂且搁下丁芪电话。
那个夏天气温奇高，出租屋里空调坏，房东不肯维修还让他自己掏钱换新，许苏觉得吃亏，不干，偏偏又逢白蚁作乱，折腾得他几宿睡不着，无奈之下卷着铺盖来温榆金庭，死皮赖脸地住夏天。他是不愿意欠傅云宪。尽管索要多偿还少，但那至少是个态度。所以丁芪来电话时候，他正在厨房里跟着阿姨学做红烧鱼。
“妈，还真灵！”许苏脸色惨白，满手血地跑出来。
“怎？”傅云宪把许苏伤手握来眼前瞧瞧，很深道口子，可能伤到骨头。
“前两天被白默拉扯着去算命，说特别灵，那老瞎子说跟身边人最近都不宜杀生，否则就要倒血霉。”伤口流血不止，把傅云宪手指都染红，许苏说，“还不信呢，结果刚在厨房里杀鱼，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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