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毕恭毕敬地跟在傅云宪身后,倒是庞圣楠欲走又回来,蹲地下帮许苏起收拾东西。他把散落文件归拢重叠,问许苏:“谈谈?”
许苏憋着肚子暗火,存心不理人,庞圣楠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当初是追白婧,可那‘冰’真不是栽赃给你,都超过克,最后才行政拘留五天,你当没在当中使力气?”
许苏心道,少他妈猫哭耗子,当时d品检测呈阴性,又经公安鉴定这点克数不是fd,这才被放出去,干你姓庞屁事?
“你要总觉得别人迫害你那没话说,可你自己没害你自己?这大罪名,上赶着替人顶包,旁人拦得住?”不知怎,庞圣楠今天话格外多,还句句都拣许苏不爱听说,“这些年你受傅云宪照应,资源简直得天独厚,可你自己都干什?”
许苏进君汉所之前,傅云宪给他找家澳洲留学中介,意在灌他点洋墨水,镀他层金。许苏捡名字好听挑所大学,南十字星,愣是天澳洲没去,隔着互联网拿到文凭。说起来也是海归,但这种海归唬唬普通老百姓还行,君汉所里都是高学历精英,眼就能瞧出来,想瞒也瞒不住。
得好看且妖冶。他两耳轰鸣,脑袋被阵阵异响震得生疼,懵,倒也醒。
他听见庞景秋问庞圣楠:“要不要紧?”
庞圣楠回:“叔叔,没事。”
敢情人家才是真叔侄,许苏想起自己管傅云宪叫那声“叔”,愈发觉得没意思。
周围全是看笑话人,许苏不愿在人前失最后那点面子,强行挺拔胸膛,以跋扈姿态斜睨左右:“你们在干什呢?现在不是上班点?手上案子都办完?”
许苏也从没想过往脸上贴金,他心里门儿清,像君汉这样大所,没硕士文凭连个律助都混不上,不是傅云宪这些年宠着惯着,又哪里轮得到他在君汉所里作威作福。
头埋得很低,许苏直专注盯着地面,眼珠却慢慢朝庞圣楠撇过去,似乎听见他说什“司考”事儿,有点恨不成钢意思。这不是新鲜话题,他也没少听人说起司考改革、律师分级,知道自己离这条路越来越远。
惋惜吗?后悔吗?那本司考书都翻烂。
许苏不是没想过把司考过,可考过又能干什呢?他打
说着就要往自己行政部走,跟龟似躲进壳里,没想到傅云宪说,地上东西,捡起来。
许苏低头,这才发现地上零零散散撒地资料,该是庞圣楠带来,全在扭打过程中扯散,跟雪片似到处乱飞又落地。庞圣楠已经回过魂来,干干站着,韩健素来敦厚,蹲下身子要替许苏拾捡。
傅云宪又说,让他自己来。
许苏彻底苶,乖乖低下头捡东西。众人目光为刀俎,丢人他倒是不怕,他当初为母还债走投无路,比这糟践自己百倍事情也不是没干过,只是这脸是真被打疼,连带胸腔里最软热那几两肉都被镟得片片翻飞。
人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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