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许苏歪脖子,把脑袋从傅云宪手掌下撇出来,逃脱这种令他迷恋、粗糙而温暖质感。他转脸望向窗外。
想什?他偶尔会矫情地想,到底是人在变,还是世界在变,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禅非禅,道非道,玄妙得很。
许苏伏在窗口,在南方热辣阳光里阖上眼睛,没来由地倦得要命、蔫得厉害,他说:“就是想起很久以前个朋友,可能再见不着。”
傅云宪那辆大奔太宽敞,驶进通往许家老宅那条窄巷,常常路磕碰过去,傅大律师倒是不心疼他豪车,可许苏总难免心疼。S市里最穷票人都住在这里,那些小商小贩三轮、板车,虽大多破破烂烂,但都是他们吃饭家伙。
大奔驶入巷子,住这片地界小摊贩们纷纷出门,互相吆喝着收摊。
吃泡面,傅云宪骗他喝白酒,非说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秦国丞相,他许苏十二岁至少可以喝点酒。许苏接过傅云宪递来“小炮仗”,对着瓶口抿下,辣得直咳,傅云宪便大笑着揉揉他头发。
口齐整漂亮白牙,那笑容好像也会发光。
许苏那时候管傅云宪叫“大哥”,现在叫“叔叔”,称谓变,连带着当时那点只可意会心境,好像也变。
电话那头丁芪继续说:“认识个老板,财大气粗土财主,最近想干点桑拿洗浴生意,也没想正经干,就想刀口舔血捞点快钱,让出出主意。傅爷什意思?”
听这意思就是要涉黄,傅云宪问他:“各地政策不样,他哪儿人?”
他们知道傅大律师来。他们感到蓬荜生辉。
丁芪说:“广东那边。”
“卖*嫖娼现在查得紧,但‘打飞机’可以,广东、重庆那边法院这类案子都是无罪判决,你让他自己看着办。”电话暂时还没挂断,傅云宪手指又转而滑入许苏衣领,捏捏他脖子。这手势连暧昧都算不上,就跟抚弄只宠物狗似。
傅云宪喜欢抚摸许苏。头发微黄而细软,皮肤幼滑如新,身清冽好闻香气,这是少年人味道,少年人质感。
“富贵险中求,没这胆子就回家种地。”丁芪许是又问什,傅云宪更不耐烦,“搞分包,人员、场地、管理都分开,再跟当地公安打好关系,出不事情。”
几句话后,傅云宪收线,低头看着许苏:“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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