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走廊给亚瑟打电话,那洋大夫在电话里咒骂雇主不守信用,继而无奈解释说他是天主教徒,教义使他不能为人堕胎。顾楚想骂人,那头却像赶着投胎样把电话挂。
顾长安醒来时,顾楚正焦躁在病房里来回转圈,暖气燥热使他脱掉臃肿棉服,只穿件宽松羊绒衫,他人瘦归瘦,倒是能藏肚子,五个多月肚腹依然不突兀,只鼓出个十分好看弧度。
与十年前相比,他真成熟。顾长安想起那时候他有顾承,似乎个子还没有现在高,骨架子都没有完全长开,走起路来像只企鹅摇摇摆摆,可爱极。
人长大不好哄,他不像那时候那样憨傻,也许是顾承成长经历使他有足够自主意识。这并不是好事,如果什事情他都能想明白,他心想走,那留他在身边就绝不是件容易事。
尤其是,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顾楚震惊张着嘴,那孩子自顾自在他肚子里翻个身,这原本是种奇妙感觉,但这刻他根本无暇体会:“不可能!亚瑟那时候明明说——”
“是他老板,说什就是什。”
“那你为什不让他弄掉他?!”顾楚无法控制大叫起来,被欺骗愤怒让他脑子空白。
顾长安头晕愈加厉害,他有种往下坠眩晕感,似乎坐在架疾速往下掉电梯上。他看到顾楚愤怒,听到他质问,他同样感到愤怒,还有难以诉说伤心,但却没有力气吼比他更加大声:“那是儿子,他跟承儿样是骄傲!”
“他会和承儿样痛苦!你为什这自私?!”
顾长安使劲儿用他混沌脑袋想着这些年来种种,他愈发觉得顾楚心硬可怕,当年父母,bao毙都没见他掉过滴眼泪,他对人友善只是种求生本能,似乎只有讨好众人,才能使自己生存下去。
他既然可以抛弃顾承,自然可以抛弃更多。
顾长安越想越后悔时冲动告诉他真相,他是
顾长安竟呵呵笑起来,顾楚怒不可遏扑上去揍他,这刻恨足以让他就在车里杀顾长安,但还没等他下去第二拳,顾长安便失去意识。
顾长安从不生病。他有许多当兵时带出来习惯,除负重长跑、攀岩、散打、冬泳之类体能训练,每年他都会约三两战友野外行军,走千多公里,他身体素质远非顾楚这样小书生能比。
他昏迷是因为药物副作用,他服用种带有强效催情作用致幻剂,这种致幻剂对心脑血管有极大副作用,会导致严重低血压,好在那只是过性,休息几天就好,不会给身体留下永久性伤害。
这个年纪男人大约没几个本分,接诊医生见怪不怪,看病人仪表堂堂,便告诫家属,再好身体也经不起这样胡来。
顾楚整个人都是混乱,看都不想再看那混蛋眼,若非有那三个保镖看守着,他只想走之,哪里还有耐心去听医生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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