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没想到这种场合下顾长安竟会开黄腔,顾承也呆,大约除自己这亲爹他便再没有见过更大流氓,桌兄弟姐妹看懂看不懂都看着,他只得凶悍说句看什看吃你们饭,然后再默默给他可怜顾楚哥哥舀碗热汤。
顾老太太也大松口气,给顾老爷子擦擦嘴,继续喂饭吃。要什脸面,关起门来又没有外人,她反正是想开。
夜深散席,几个男人没喝够,女眷们嫌弃给张小桌子让他们继续。孩子们在外头放烟花,本来祥和片,不知怎就打起来。顾承霸道强悍,学几年散打课程,三两下就把个表兄摔地上。顾兰生怕他除夕夜里还要抄家法,拦腰拖他走,顾长安与其他人已经闻声走出来。
顾兰生把顾承擒在怀里,这小少爷还不肯罢休抬脚去踢。有长辈问怎,挨打表亲哭诉说:“只是夸承承弟弟孝顺。”
顾承大骂:“去你妈!以为听不懂呀?!说刻木事亲?!你妈才死呢!”
安对他态度太过招摇,席间竟有长辈点名叫他过去敬酒,听到名字他都愣住。
点他名是顾长安二叔,向来有些疯癫古怪,大约是看他比旁人好看些,过年便要他凑个热闹。顾楚是能喝,十六岁时族里有同辈男丁结婚请他做伴郎挡酒,他嘴笨老实杯都挡不住,喝得满面桃花却始终不醉,若不是最后叫顾长安拎走,灌他人多能把对新人晾下。
这样能喝,十来年都没再见他喝过,过节这点小酒不至于将他怎样,其余几个长辈便也都架秧子起哄。
顾承小孩子心急,见哥哥为难,不想看他困窘,立刻就想站起来寻个由头胡闹给他解围,没想他那威严父亲比他更着急,先放筷子:“二叔,他不能喝。”
“乱讲,小楚酒量好得很。”老头子挺倔。
屋檐下立着这些人时间都没声音,顾楚从楼上跑下来,堪堪听到那四个字,他刹住脚步。
顾承像只小狮子:“小爷告诉你,妈好着呢!妈忙着给生小弟弟呢!你特哪儿来滚哪儿去!麻溜回家刻你自己爹妈去吧!”
顾长安脸上没有笑意:“说,他不能喝。”
餐厅里谈笑声渐渐降下来,终于又有年长人开口:“长安呐,你二叔这杯酒是敬小楚,没有为难他意思,们看你也没打算让他自己成个家,敬他这杯酒是心疼他,你不让他喝,那你就是不认他对咱们老顾家这份功劳。”
顾老太太旁看得心惊肉跳,怕顾长安要掀桌子,她拽着老头子手心都要冒汗,想要圆场子,却听得顾长安突然笑起来。
“三叔您这话说,有那不近人情?再说他这功劳可都使在身上呢,是吧,谁能有心疼他?实在是他最近身子不方便,喝不酒,这样吧,既然是房里人,那替他喝,来来,二叔,咱俩有时间没喝,今天喝个够!”
他拎起酒瓶就不依不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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