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点点头,说:“自然是无处可借才借高利贷。”
“顾哥,真是没有办法,讨债天天来找,还找到娘家,孔阳是分钱都没有给们娘俩留下,哪里还有钱给他还债呢。索性你把那剩下百五十万也借给们吧。”
顾楚稍想,说:“你跟孔阳婚内债务应该是属于他个人债务,离婚之后你是可以免责,让找找……认得个很好律师,你跟他讲是介绍,他会帮你处理。”
他从抽屉里翻出律师名片来摁在桌上推过去,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知道你想说什,钱事,真已经无能为力。”
“那你至少借得到啊,你不想想,从前孔阳帮你借过多少,顾哥,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哪里还有时间出去工作呢,做人总要念旧情,你看看你这身,秋冬发布会上制定款吧?大几万不止吧?这钱花多
顾长安终是什都没有说,句辩解话都没有,只把人抱到卧室便又下楼。顾楚听到楼下门响,黑暗中爬上飘窗看人是不是走,却只见他在花园里抽烟,抽许多支,顾楚跪膝盖酸,心烦意乱,索性拉上帘子不看。
翌日醒来,身边枕褥冰凉,没有人睡过。
餐厅桌上放着保温早点,客厅里依旧坐着保镖,准备送他去公司,出门时顾楚留心瞟眼顾长安昨夜抽烟位置,草坪上烟头早已捡得干干净净。
吵架压力发泄出去,走路都身轻如燕,转让事情也很快拍板,对方公司也是做服装外贸,想要做为分厂来接手经营顾楚公司,详细谈个上午,顾楚不见急躁,十点来钟还叫秘书拿茶点来吃。秘书因此有些感叹,从前创业时候,自家老板经常三餐不继作息混乱,如今卖公司,倒是什闲情逸致都有。
下午看厂子,便坐下来签转让合约,顾楚在尽力保全公司老职工利益之下,其实已经不期望转让费,但对方给出价格依然远远超出他预期,因此没有犹豫太多他便签字。
怎样都凑不齐三百万,他有些发愁,些小额投资短期收益也不理想,正式离职前他还想给老职工们再发放次福利,做为歉意与这些年感谢。
他这厢已是捉襟见肘,却不料孔阳妻子找上门来。
顾楚多少猜到她来意,见她穿不多,便还是叫秘书倒热水给她。这趟她与先前判若两人,叫他顾哥,神情刚毅像是定要达成目般:“顾哥,听孔阳说,原先是问你借三百万,是不是?”
隔着桌子也不怕她看见,顾楚靠着椅子轻轻摸肚子:“是。”
“那怎后来又只肯借百五十万呢?顾哥,你是知道孔阳,顶没用,面皮子又薄,又喜欢赌,那大个厂子都是在撑,要是没有,他孔家那些家底早就叫他败完!你看他,到这种时候,还没有跟你说实话,他哪里只欠那些高利贷,外面问人家私人借也有百多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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