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鼻尖像是闻到大海气息,他深深地呼吸口气。
他脑袋还有些钝,很多想说话在他口喉间胶着,还没用迟钝大脑捋清自己到底想要说什,白年平淡声音就先传到他耳朵内。
“有精神体在你大脑里,”白年说,“下次做梦,感觉很痛苦话……”白年弹弹自己指腹上悬着水母,水母“唰”得下猛冲到迟等鼻尖位置,白年说:“就记住,会叫醒你。”
迟等“咕咚”咽口水声音在这清晨安静早上,听起来十分明显。
白年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要拯救别人于水火中庄重:“会救你。”
迟等点点头。
白年瞥他眼:“在睡梦中出现这种记忆碎片,意味着方法确实有效。”
迟等不说话。
白年手中钢笔轻轻叩叩纸面,他说道:“这意味着,你以后很有可能会在睡眠状态下得到更多记忆碎片。”
迟等显得有些萎靡:“虽然梦境很短,”迟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只被霜打过茄子,“但是很痛苦。”
忆?”白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说着从身下坐着茶几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他两指勾出只钢笔,转转笔后,打开笔帽,边准备写字,边问道:“今天凌晨两点多钟,你出现过次十分剧烈精神波动,就是因为做梦梦到你说这些东西。”
迟等怀疑地嗯出声:“或许是。”
白年问:“梦里什感觉?”迟等盯着白年,哑着嗓子:“觉得,”他顿顿,才显得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很痛苦。”
白年挑起眼睛看迟等眼,语气平静地说道:“继续。”
他说就像是要吃饭样轻松。
迟等呼吸变重,他鼻尖悬着小水母,也在白年话音落下瞬间直接从他脑门钻进他大脑里。
迟等先是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摸自己脑袋,而后又不自在地伸手揉搓片刻自己耳垂,最后还是没忍住红着张脸,他听起来还像
白年坐在他对面茶几上,沉默地看他片刻。
迟等跟白年对视着,就在他准备投降,甚至还准备调侃出句“好啦好啦,知道白老师就是要让痛苦”。
白年突然伸出食指探在迟等眼前,迟等缓慢地眨下眼睛。
只手指大水母浮现在白年指腹上,它仍旧散发着对迟等而言近乎夺目亮光,在空气中摆动着它优美身躯。
迟等抿抿唇,他对白年精神体天然就有好感,几乎就在看见瞬间,从他醒来后几个小时直裹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压塌负面情绪像是被清风扫过去。
迟等缓很长时间,才继续缓慢地说道:“想逃。”
白年说:“然后你就醒?”迟等抬起手掌搓把自己脸,随后缓慢地说道:“看见您水母,然后就醒。”
白年手中笔顿顿。
“很大概率就是应该存在在你精神海中记忆。”
白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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