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当年行事专断,冒犯叔叔阿姨,代她向您二位道歉。”他连问都不敢问陈润禾到底做什。
李母不作声,李父起身从内室取出包钱:“这是九年前你留在这里,你拿回去。”
“点点吧,”李母说,“如果数目有差,们现在就补给你。”
陆鸿昌慌忙说:“不不,请您二位收下,算是家母跟歉意……”
李父将钱丢在他脚边:“拿着你钱,走!”
晌午村庄没有什人声,院门没有锁,屋子里却没有人,李举匆匆往田埂上跑。
秋季地头整整齐齐种满庄稼,他在高低错落田埂间跑阵,头扎进处高大旱芋丛中,那旱芋叶柄长到人高,叶子硕大无比,陆鸿昌听见人声,在它跟前刹住脚步。
李家二老正在芋田后面空地上间萝卜苗,没料孙子这时回来,李母连忙吩咐老伴:“快去镇上买条鱼,再买挂肋条肉回来。”
李举扑在奶奶怀里,很想大哭场,可他不敢,他记得父亲第次带他回来情形,于二老而言,他们父子并不是惊喜,因此稍有变故,这段稀薄亲情很可能就会随风而散。
他把眼泪逼回去,抬头问老人:“奶奶,爸爸来过吗?”
顿顿,问:“文昌之前,你们还有别落脚点吗?”
“市区内没有,记事起们直住在X市,他在X市高中任职,学校有分配免费宿舍,没有产权。”
安静片刻,陆鸿昌问:“那个箱子里还有什?”
李举冷着脸看窗外:“自己去看。”
“之前你为什不说?”
李举不知道发生过什事情,但祖父母态度冷漠强硬,像是见仇人,他有些后悔带着陆鸿昌道来,便忍不住要求情:“爷爷……”
“不是你爷爷。”李父心痛,不愿再看他,说,“你既然是陆家
李母说:“没有,怎?”
她拉着他往田埂路上走,见老伴杵在路边,还没发问,便看见立在田边陆鸿昌,她松开拉着孙子手。
李父脸上有可见憎恶,见到孙子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这是谁儿子,只要不瞎,目然。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二老态度僵硬,勉强将人请进屋,也没有要倒水招待意思。陆鸿昌自然是不敢坐,他总算明白为什九年前他来拜访时二老反应那样冷漠,他欠他们岂止是个道歉。
“你懂什叫尊重吗?!这是他隐私!”
陆鸿昌长长吐口浊气,没有说话。
李举伤心说:“现在你知道,你很得意吧?他不知道多喜欢你,别看平时他对你不亲热,他都不让说你句坏话,说他就要生气。”
陆鸿昌闭目靠在椅背上,心头都要滴血,他又何尝不是受着折磨,想到他独自背井离乡去生下他孩子,想到他多年来密不透风爱恋,想到他在法庭上久久沉默,这沉重负罪感简直要把他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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