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昌俯身颤抖着亲吻那道伤疤,又小心翼翼将头枕上去听,泪水从他脸上滑落在他小腹,聚成个小水洼。
他难受极,却又感到无比安心。他直被深爱着,不管做多少愚蠢事情,他都被这个人毫无保留深爱着,那孩子就是证明。
他找到他,切都还来得及。
脚也是毫无力气,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他看起来比早年更加孱弱。他受过重创,为生育他小孩险些丧命。
他心痛难当:“为什?!为什不肯告诉?!”
李砚堂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会剥夺他切,他要逃跑,可是陆鸿昌轻易便拽住他,两个人同跌倒在积满灰尘地板上。他愈加惧怕,察觉到对方撕扯他衣服,他尖叫着拳打脚踢:“放开!走开!”
“你让看看!”陆鸿昌咆哮着,他早已理智全无,人就在他眼前,他便非要剥下他最后层盔甲,要叫他再没有借口隐瞒逃避!
这副身体是李砚堂最后秘密,被剥下来并不是衣服,是他最后自尊。皮肤,bao露在空气中冰凉刺激使他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他在声尖叫后骤然虚脱,失去意识。
老旧昏暗屋子里灰尘飞扬,线阳光中窗台直射进来,横亘在那具洁白身体之上,使它笼罩层温暖光。几乎瘦到皮包骨,锁骨凌厉支撑着整副骨架,每根肋骨都清清楚楚,左侧肋间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只要轻轻划破皮肤,它便立刻能跳出胸腔。明明是单薄男性胸廓,两颗乳头却怪异呈树莓大小,嵌在圈茶色乳晕里,像是哺育过孩子形状。在凹陷腹部正中,条苍白刀疤从脐部直延伸到耻骨联合,两边还有些奇怪银白色纵形花纹——皮肤纤维被撕裂后留下痕迹,这证明此刻干瘪腹腔曾在数年之前因某种原因被膨隆到极致,因而留下不可修复印记。
那里曾经孕育过他孩子。
陆鸿昌惊奇伸手去摸那道疤,它冰凉而坚硬,好像根断掉骨头,还没有任何想法他便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十年前当他独自人躺在异乡手术台上时,他害怕过吗?他是否后悔留下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勇气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在心里呼唤过他吗,十月怀胎,他是否也曾思念过他,希翼过爱人呵护与珍爱?
他是怎样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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