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信任,何尝不是最信任你……你说什都信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多人说他像,你以为没有怀疑过?做什没有?直信你……”
“你真做得出来,他是亲生,你让他认做干爹……你做得出来……”
“你老实告诉,你到底有没有结过婚?”
李举已经熟睡,李砚堂默默听陆鸿昌絮叨,从说出真相那刻起,他就快要万念俱灰。他救不李举,只有陆鸿昌才能做到,这让他无力,心头片荒凉。他不知道以后路要怎走,他要怎做才能让陆鸿昌放弃李举,那是他儿子,他荒废理想背井离乡赌上性命生他育他爱他,八年来这已经是他活着全部意义,他人生仅有个李举。
治医生,他告诉他自己是李举生父,他们血型相同,可以马上就准备做血浆置换。
主治医生是科室副主任,虽然诧异这个原本还是孩子干爹男人怎突然就变成孩子生父,但他仍然谨慎交待关于血浆置换全部事项。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到四周,每周必须过滤孩子全身血液,除去血浆,用新鲜冰冻血浆、血制品、代血浆作为补充和替代。至少重复八到十次,才会有较好效果。期间需要大量同血型新鲜冰冻血浆以及人血蛋白等其他血液制品,因此也必须确保家属有这个经济能力负担。
陆鸿昌毫不犹豫全盘应下,准备签字,却被告知必须有证明他和李举是亲生父子文本,至少他得是李举监护人,否则他没有权利签字。
陆鸿昌直接就把治疗知情同意书递到李砚堂面前,他没工夫跟李砚堂费话,胸中翻江倒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
没有任何交谈,李砚堂很快就签字。陆鸿昌立在床边仔仔细细看李举惨白小脸,心头肉揪痛,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头,又看眼李砚堂,才拿着单子离开。
疲惫使得陆鸿昌边说边昏睡过去,李砚堂替他盖好被子,又坐到李举床边去,这时候他突然很渴望他叫自己声爸爸,像每天那样全心依赖亲密无间。
但李举只是沉沉睡着,连句梦话都没有。
·
第二天大早陆鸿昌秘书就赶到
李举问李砚堂:“陆叔叔怎好像要哭?”
李砚堂只亲吻他头发,没有回答他。
陆鸿昌拿李砚堂签字后同意书,立刻便要求开始治疗,第次抽血便要求抽千毫升,他问过主治医生,千毫升全血大概只能够分离出四百到五百血浆,这点血浆或许够次置换量,但这个出血量,哪怕是身体健壮成人,也足以休克。
陆鸿昌签字,执意要这样做,便没有人再阻拦他。
事后,面无人色陆鸿昌在李举病房里补液,大量失血后虚弱使他不能行走,甚至不能好好安慰自己从天而降病重儿子,他只能靠在陪人床上,跟李砚堂断断续续说些只有他们之间才会听懂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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