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砚堂才说句:“多放点心思在嫂夫人身上吧,她不爱你。”
这是李砚堂第二次讲这句话,陆鸿昌心里不适,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看出来,还要重复这句武断得可笑话。
他换话题,说:“几时有空,到那儿吃顿饭,让人来接你。”
李砚堂配合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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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昌也不催他,把山核桃放在嘴上嘎啦下咬松,个个放到他茶杯旁边。
李砚堂随口问:“百六十平方……三百多万吧。”
陆鸿昌不答,不以为然笑。
李砚堂说:“何必这破费,嫂夫人知道,还不把难看掉?”
“事,她无权过问。”
,社交舞会上认识,两家长辈是故友,妈也挺喜欢她,顺其自然,也到适婚年龄。”
李砚堂低头喝茶:“你爱她吗?”
陆鸿昌说:“你知道,不相信爱情,两个人好,在块儿油盐酱醋过到老才是最实在,什情啊爱啊,那都是虚。”
“……十四岁那年跟讲爱上隔壁班班长不是你?”李砚堂笑眼瞄他。
陆鸿昌愣愣,随即大笑,笑声里颇有些看穿过往云烟味道。笑完他问李砚堂:“那你呢?还是个人?”
陆鸿昌父亲早几年得胃癌去世,夫妇俩又忙碌,陆家空旷别墅里经常是陆鸿昌母亲跟两个保姆守着。李砚堂去吃饭那天,陆鸿昌特意亲自下厨做桌子菜,弄得两个保姆赞叹不已。陆鸿昌早年留学时学手西餐,只不过陆家是典型封建家庭,他几乎不进厨房。
李砚堂买盒进口水果,见陆母,鞠躬叫婶婶。
陆鸿昌外公从前是省委副书记,陆母是独生女,姓陈,闺名润禾,算是名门之后,年轻时为人很强势,退休之后李砚堂也有几年没见,只知道陆鸿昌在处世方面最早是受她影响。
陆母让李砚堂坐,又让保姆倒茶,问他现在近况。
李砚堂说:“那写个欠条给你。”
陆鸿昌笑眯眯说:“行。”
李砚堂从包里拿纸笔出来端端正正写完,递给陆鸿昌:“算三百万,零头就让占点便宜吧。”
陆鸿昌嗯声,拎起旁炉上开水添水,顺手把借条放到炉火里。
两人同看着火舌舔着白纸片边缘,渐渐吞噬成灰。陆鸿昌重新把水壶放上去。
李砚堂说:“谈着呢,大学同学,打算今年年底结婚。”
陆鸿昌从包里掏个大信封出来,推到他面前,微笑着鼓励他打开来看看。
李砚堂拆看,里面大小各异几本证,最亮眼红色本子上是房产证,打开看,赫然写着李砚堂名字。
陆鸿昌说得平淡:“听说你现在住在单位宿舍,就给你买这套房子,本来不好意思跟你说,现在正好,你要结婚,房子定用得着。”
李砚堂点儿没有意外表情,连句谢都没有,淡定翻开另外两本来看名字,又开始研究房产证细节,跟验钞似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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