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无处可说,只能藉由今天扫墓向逝去人剖白。好会儿,他才控制自己平静下来。用手绢擦掉泪痕,做几次深呼吸管理好自己表情才转过身去。
个身影毫无防备地撞进他视线里。
黑色长大衣,笔挺身姿,手里捧着束白色康乃馨。
两块并立在起。座是老爷子,另座上面刻着“秦煜煊”三个字。楚云涵从冯泰手中接过条手巾,仔仔细细地将两座墓碑擦干净,将白菊放在墓前,上香祭拜。完毕之后才转到不远处单独立着那块墓碑之前,照规矩做完切,其余人都退到栅栏之外,只留他个人立在墓碑前面。
“爸,来。”他开口道,“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妈妈今天没来,你知道,到这个时候她腰椎就很难受。她现在挺好。昨天刚去看过她,最近稍微胖起来点儿,在跟着老师学国画,学得很专注。偷偷拿幅来放在这儿,让你看看。这也是她心愿,说要画给你看。她直到现在还在等着你回来。”
他微笑着,眼框却有点泛红,“会照顾好她,不用担心。现在……也挺好。接手几家公司,管理层面工作还是有很多不顺手地方,不过基本上也能进入状态。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不趁着你在时候好好学学,那时候就光知道玩,什都不操心。”他顿,低着头轻声道,“爸,之前做件错事,实在没什脸面和你说,估计你要是还在肯定要把揍得爬不起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就鬼迷心窍,可能就是觉得不被重视,自卑又嫉妒吧。楚奕辰他……是个好继承人,什都处理井井有条。确实比不上他。”
楚云涵看着冰冷墓碑上父亲黑白遗像,沉默会儿,垂在身侧手紧紧捏成拳,眼角红色更浓,声音在风里有些抖:“爸,和他……们,们……”话断在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唇有些颤,随着他低下头,积蓄在眼窝中眼泪滴落在地上,融进泥土里。
羞愧,内疚,哀伤。
杂糅成欲言又止痛苦。
“知道这是错……可是控制不住……真……恨透自己……爸,是个畜生……不配做你儿子……”他用只手捂着眼睛,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模糊视线,沾湿手掌。
虽然他企图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场游戏,虽然对方刻意模糊两人之间关系,虽然他们彼此之间有这样心照不宣默契,然而当楚云涵面对自己亡故父亲时,却没有任何借口。
当盖着这层荒唐关系遮羞布被扯掉时候,切不堪都会赤裸裸地摆放在眼前。
无法作伪,无法回避,无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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