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疲倦而空洞眼神,变成个定格。
楚云涵跳得那样干脆,什话都没有留下。
在与这个世界作别时候,也不愿意再和自己说句话。
远处响起隆隆雷声,阴霾许久天空终于飘起微雨,细密水滴从天而降,被风吹得摇摇荡荡,不情不愿地落向大地。楚奕辰在雨中默然地垂手站着,手指上伤口仍在渗血。黑羽从旁劝几句,他恍若未闻,只怔怔地盯着楚云涵坠落地方那小块血迹出神。
黑羽无奈,只得严令手下对今天发生事情不许走半点漏风声,让他们先行散去。杜川在身后给楚奕辰撑起伞。不会儿白晓匆匆赶来,像是要说什,被黑羽拦下来。两人低声交谈,白晓得知刚才事,吃惊地看看站在雨中人,皱着眉头继续与黑羽商议。
时间好像慢下来,通往楼下三层楼梯变得冗长,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楚奕辰觉得自己力气好像被抽干,步履有些不稳,只能紧紧抓着扶手。他习惯沉着冷静,习惯面无表情,习惯临危不乱,但此刻,维持这些习惯变得这样艰难。
每往下步,他心都在颤抖。他在害怕,害怕等他走到楼下,得到是个让他无法接受结果。
“他还活着。”张隽说出这四个字让所有人同时松口气,“还好下面是松软灌木和泥土,从目前状况判断,可能有几处骨折。至于内脏有没有受损伤不好说,要带他去做进步检查。”
楚奕辰轻轻点点头。
那边早有其他医生将楚云涵小心翼翼地送上救护车。由于黑鹰会中总有些无法见光伤病需要处理,集团在K城有所设备顶尖私人诊所,张隽便是要带云涵去那。
雨越下越大,尽管撑伞,还是有雨点斜打在身上,转眼功夫裤子鞋子都湿。地上那小滩血迹也化在雨里,越来越淡,最后没痕迹,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样。
楚奕辰终于有动作,他回身看看白晓,说:“说吧,事情怎样?”
“少爷,这次东南码头有两艘船被扣,货物都已经报关,没有问题。但是……两艘船上查到四箱走私珍稀动物。这两艘船都是王晋,是他私自偷运货。人已经被扣下,警局那边在等们回话。”白晓简要说大致情况。
“自己做事,该由自己担。告诉他们公事公办,不需要用这种事卖给面子。”
“可是……王晋
“你……要道过去吗?”张医生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问。
男人望着救护车方向,摇摇头。
张隽叹口气,拍拍他肩膀道:“有在,你放心。”说罢转身匆匆去。
车开走。楚奕辰仍旧立在原地动不动。
平日里他像是只丝不苟运行精准钟表,没有刻行差踏错,而现在却如同耗尽所有电池般彻底停摆,失去所有冷静思考和处理能力,脑海里只剩下楚云涵跳下去之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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