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垂在身侧拳。
车上再无人说话,气氛沉闷而凝重,楚云涵看着车窗外忽明忽暗流光,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母亲讲过那个童话故事,马戏团把所有无家可归动物们装在个巨大笼子里,拉着它们路流浪卖艺,后来被个吟游诗人拯救故事。此刻他觉得自己也像是只失去依靠动物,被关在这个狭小笼子里,在夜色中匆匆去往未知下站。
可是能拯救自己吟游诗人又在哪儿呢?
他疲惫地合上眼睛,不再去费力辨认路标。管他楚奕辰要对自己怎样,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大约半小时之后,车停下来,映入眼帘是久违景色。灯火通明中式宅院,圆形拱门内是玲珑有致秀丽园林。沿着抄手游廊进入内院,绕过池碧水,是白墙青瓦三层小楼。
有意窝藏。这在会里是重罪,他十分担心杨霖安全。
“云少,实在是对不住您……”杨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地说,“想帮您,也直在想办法,可是后来漏出马脚,让黑羽查处些端倪……如果隐瞒不报,恐怕也熬不多久,所以……不怕死,可是家里人,他们都需要照顾……没有办法,才会……”
才会告密。
连自己视为最后依靠杨霖都倒向对方,这场追逃游戏玩到最后,他手上还剩下什底牌?
楚云涵僵硬地坐着,默然许久才开口:“他是什时候知道?”
楚云涵抬头看向三层靠右侧那个房间,木格窗上挂着那只木制风铃在夜风里发出轻微声响。
那是他房间。
又或者说是曾经属于他房间。
这座楚家老宅是他成长过地方。楚老爷子喜欢热闹,儿子们便将这堆孩子都放在这儿养。直到他们读高中,才各自回到自己家。即便如此,每逢假日大家都会回来,相互见面时间也很多。再后来,父亲楚秦突发心肌梗塞故去,那之后,楚云涵就很少回来。而楚奕辰被确定为下任家主之后直随两位父亲住在老宅。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精神却因此而受损,郁郁寡欢,半年后也走。葬礼上,两人臂上缠着黑纱,和闵然并肩立在灵堂侧,身后传来嘉蕙压抑哭泣。谁都没有说话,自
“大约个月前。”
原来早就穿帮,甚至比他预想还要早。刚才楚奕辰就表示过清楚他和汤少城之间有交集,意味着自己早就处于监视之下。等到今天才对他动手,恐怕是想看他能不能再翻起什浪来。思及此,心空口憋闷得有些难受。
“大少爷,二少直将你事压着,会里也只有几个高管知道。你与他毕竟是兄弟,他定会原谅你……”
“别说。”他疲惫地靠在座位上闭上眼。他心里清楚,楚奕辰让杨霖出现在这儿,就是为让他明白,他已经众叛亲离无枝可依,若想要好好活着,唯有乖乖顺从。
真,无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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