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前头还有蔡卓这只拦路虎。
“你皱着眉做什?”李知元直起身子,拿手描摹陈景屿眉宇,叹道,“你会为别人着想,怕他们因误
黎允又主动请缨镇守北荒,虽李知元还未应承,但她态度之坚决,三天两头就递折子,连李知元都被她弄得到处躲藏。
今日又躲进太极宫,头扎在陈景屿身上。
“黎允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犟得跟头驴似,三辆马车都拉不回来,”李知元难得焦头烂额,“朕要不是念在她有军功份上,早定她个扰乱殿前罪名。”
陈景屿眼见宫侍目光都悄悄落在他和李知元身上,到底面皮薄,连忙将李知元把扯开,说道,“心结易结不宜解,黎将军急着离开此处,也是怕睹物思人。”
李知元挥手让殿内宫侍尽数褪下,这会光明正大赖在陈景屿怀里,啧道,“她总不可能辈子都躲在北荒不回朝罢,依朕看,解铃还须系铃人。”
待陈景屿站定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陈景屿通红眼尾,又气又急,“他和你说什,是不是欺负”
陈景屿未等李知元将话说完,主动牵着李知元手,如鲠在喉,“过去,都过去。”
他对与过往释然,也与自己和解。
李知元听不懂他话,但能察觉到他情绪转换,不再是淡淡疏离,好似,好似他们回到从前。
他不再追究拓跋陵,反握住陈景屿手,如释重负,“是,过去。”
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原来李知迎还是发觉吗?
“他要带给你句话。”
陈景屿屏住呼吸。
“情之字不由身,只把黄符归旧人,。”
他们之间,从开始便是错,李知迎永远都给不陈景屿想要回应,陈景屿不过他手中枚棋子,倘若对棋子动情,便是满盘皆输。
陈景屿略抿唇,“若是可以”
“可以什?”
陈景屿不知道该不该讲,毕竟现下蔡怡已然是南朝国母,倘若被人知晓,别说是蔡怡,恐怕李知元也得落人口舌。
李知元在陈景屿纠结神色中三两下就猜出他想法,“若是可以,你想让蔡怡和黎允见上面,对?”见陈景屿没有反驳,李知元戏谑道,“要是被宫侍见到,朕头上岂不是要戴上顶绿帽,何其丢人呐。”
陈景屿也思虑到这层,他知晓李知元和蔡怡之间清清白白,可蔡怡却阴差阳错成李知元皇后,倘若蔡怡和黎允真将误会解开,两人又该如此自处?
春日来,桃花开,切如新,从头再来。
30.
三日后,拓跋陵带着签订友好相交文书返回东胡。
北荒动乱也总算告段落。
但随之,是蔡怡整日郁郁寡欢。
李知迎输个彻彻底底。
他与陈景屿牵绊,也终归在他入土后烟消云散。
——
李知元直在不远处观望,终于见到陈景屿转身,再按捺不住地往前走几步。
他多怕,陈景屿这遭去,又与他升起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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