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恭维话李知元听得多,此时也卖拓跋陵个面子,笑道,“东胡地域辽阔,英雄如云,朕亦心生向往。”
趁着他们二人谈话,陈景屿低声道,“娘娘,该走。”
蔡怡依依不舍地不肯收回视线,央求陈景屿,“再待会,就会儿,不会出事。”
陈景屿眉头微微蹙起,他当然明白蔡怡执念,可现下情况特
他转头看身侧少女,见她目光闪烁,直直瞧着大殿左侧案桌上身影。
陈景屿端详起黎允来,几年前,他便知晓黎允虽为武将,却生得是清风霁月般儒雅,今夜他穿身月牙白,在北荒三年,他肤色晒深些,似田野里小麦,越发显得英气,说是英气,倒也不全然,未立功前,曾有人打趣他男身女相,过分秀气,后来,黎允战胜归来,便无人敢再调侃他。
如今再瞧来,他依旧是五官精巧,雌雄莫辨俊俏。
蔡怡目不转睛地看着阔别三年身影,很快眼底就沁出湿度,她紧咬着唇,想笑又想哭模样,看着叫人怜惜。
陈景屿感慨蔡卓棒打鸳鸯无情,又同情蔡怡嫁给不爱之人。
遥遥望去,大殿亮如白昼,烛火在黑暗中摇曳着,似翩翩起舞蝶。
不曾走近就能听见大殿里传出来歌舞声,陈景屿与蔡怡挨着夜色走,手上端着玉盘,垂着脑袋,跟普通宫侍没有什两样。
待接近大殿,蔡怡将事先准备令牌拿出来,侍卫见令牌放行,他二人便绕到大殿最后方去,路没有人怀疑,总算是松口气。
陈景屿是头回来到殿前,虽说他对权势并不上心,但此刻位于南朝权力最中心,还是难掩好奇之心,四处打量起来,他与蔡怡隐在最角落,不打眼看,谁都不会注意这两个宫侍。
进大殿,蔡怡就迫不及待将目光放在宾客之中,陈景屿能感受到她紧张,因为她直抓着陈景屿袖口,指尖微微发着抖。
只是物是人非,难以挽回。
蔡怡只能是李知元皇后,而黎允终有天也会有自己归属。
擦肩而过,此生难再聚。
正当陈景屿觉得不应该多逗留时,大殿歌舞散去,响起道爽朗声音,“本王初到南朝,早闻南朝地大物博,美人无数,今日见,果真名不虚传。”
目光落在在大殿前方案桌上,陈景屿有瞬惊讶,他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几年前曾在李知迎身边见过,原来这便是东胡二王子拓跋陵。
陈景屿也将视线投向李知元位置。
他站在最末端,从这儿望去,李知元遥不可及。
这是陈景屿头回见到朝堂上李知元——皇服加身,玉冠束发,手中执瓷杯,眼波流转间,将世间万物容纳眼底,有掌控全局之魄力,偏生他神情又是那样风轻云淡,似乎只要他轻动手指,切便如同他手中牵线木偶,按照他戏码往下演。
原来,在朝堂上李知元,是这副模样。
陈景屿看得痴迷,忽,蔡怡抓住他袖口力度猛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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