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多看,只是眼,凭这张神仙般脸李知元自然会牢牢印在陈景屿心里。
陈景屿眼见时辰不多,急于脱身,只得露出个清浅笑,朝李知元行站礼,语气带些许疏离,“草民谨记七殿下字句,绝不敢忘。”
李知元这年在外游历,走南闯北,结交不少好友,也见过各色美人,但陈景屿笑,从前见那些漂亮面容顿时黯然失色。
他想起说书人戏里段,“那公子哥见芙蓉面,莫是说话,便是动也动弹不得,魂都丢三魄般,如大门前石狮子,望得眼睛都直都不能回神。”
等李知元缓过神来,芙蓉面早已不见
“哪家公子?”男子不依不饶。
陈景屿心中不耐,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家父陈金,京都知府同知。”
他心系任务,不愿再多说,冷着脸想要避开这好看得过分奇怪男子。
修长白皙手住他去路,眼前人胸有成竹道,“叫李知元,是南朝七皇子,你应该认识。”
陈景屿心里动,南朝七皇子,他自然知晓,只是这些年,竟是头回碰面,他记得三年前见过李知元画像,画上人带些稚气,掩盖不住俊朗,如今见来,李知元长得越发超凡脱俗,他并没有认出来。
冰冷利刃会刺穿他胸膛,可能夺取他性命,他也毅然前行。
无人会在意他行踪,陈景屿微低着头往王丞相方位靠近。
他步履不快,避开所有宾客,却偏偏有人要往他身上撞。
这下不轻不重,还是把陈景屿撞得踉跄两步,等他稳住身形,听得道清风明月般音色,“可有撞伤你?”
陈景屿抬眼看,眼前男子身量高挑,墨发高束,着绛紫色流云衣袍,腰带勾勒出他细腰长腿,坠块剔透白玉,只消眼,就能瞧出他身份尊贵。
但让陈景屿真正记住李知元,还是他那个三代元老外祖,以及旁枝忠臣。
听闻李知元无心政事,活十九载,唯爱游山玩水,去年留下份信便外出游历,直至上个月才回京。
皇帝向来溺爱这个幼子,不忍苛责,只是象征性罚他禁足七天。
虽李知元心思不在皇位上,但仍旧是李知迎劲敌,再加上陈景屿在陈府倍受嫡子欺压,难免对生来就受人崇敬李知元心生抵触。
李知元却不知道陈景屿弯弯绕绕想多少,只是见他面不改色,改口道,“如果不认识,你现在好好看看,牢牢地记住,以后见可要和打招呼。”
但让陈景屿怔神还是男子面容,剑眉星目,挺鼻红唇,犹如初升朝阳,迎面而来生气。
陈景屿是活在阴暗里人,向来见不得光,因此对眼前人只是瞬惊艳,便即刻挪开目光。
他无意在这些小事上耽搁时辰,不冷不淡道,“无事。”
谁知男子却不立刻放他前行,反而细细打量起他,问,“你在何处谋职,不曾见过你。”
陈景屿并未有官职,敷衍道,“只是跟随父亲给丞相大人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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