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抬眼看沈雁清,认真地说:“你如果再敢骗,就不要你。”
沈雁清唇峰微抿,多少往事浮上心头,有悔有惧。
他郑重地、起誓般地道:“绝不会。”
纪榛笑着在沈雁清唇角啄啄,“再信你回。”
马车乘着月色渐行渐远,远处不知谁家打起鞭炮,热闹非
但与之前不同是,他并未那般拘谨。
月上枝头,顿团圆饭也吃得七七八八。沈府和官邸距离很近,两人要回去守夜。
纪榛起先还担忧二老会不同意,但直到他坐上马车担心事情都并未发生。
他摸着肚子,松快道:“今夜糖醋鱼真好吃。”
沈雁清牵住他手把玩,“母亲下厨。”
沈雁清在江南极得百姓爱戴,不过短短两刻钟车程就被路过百姓拦三回。无论沈雁清怎推脱,那些土鸡蛋和土鸡都能精准地放到车厢内。
老母鸡受惊吓在车厢里扑棱着翅膀,飞车鸡毛。
纪榛双腿缩到软垫上,大惊失色,“沈雁清,你抓住它!”
阵鸡飞蛋打后,老母鸡总算安静下来,被老老实实地绑在车头看风景。
纪榛头上沾几根鸡毛,气喘吁吁地倒在沈雁清身上,揶揄道:“沈大人真是得民心”
。
—
沈雁清散值到官邸后,却不见纪榛身影,待进院子才发觉纪榛趴在桌子上睡去。
他悄声靠近,拨开纪榛脸上发,露出睡中红扑扑脸。
纪榛并未熟睡,被他碰迷迷糊糊醒来,睡眼朦胧道:“你回来”
纪榛怔,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沈雁清轻拍他手背,又摸到他腕上日日戴着粉玉,搂着人腰往自己怀里带,低声说:“她知有错。”
“纪榛,百般种种,过与非诸多,你若心中还怨亦是应当。”
“但余生会尽其所能地护你喜乐、安宁。”
纪榛靠在沈雁清胸膛,听见对方有力心跳声,眨眨湿润眼睛,轻轻地哦声,又哼道:“你要食言而肥,就”
“就如何?”
沈雁清衣衫也有些凌乱,替纪榛整理衣物,两人不禁相视笑。
沈府早早张罗好年夜饭,就等二人到开席。
纪榛已将近两月不见沈家双亲,站在沈雁清身侧,唤人后,沈雁清道:“用膳吧。”
沈父近来在市井里棋逢对手,吃饭时还不忘思索棋法。
纪榛听着他们谈话,安静地直在夹放在他面前糖醋鱼——他很是喜欢这道菜,条鱼被他吃掉大半,吃到最后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沈雁清拿过旁披风给纪榛盖上,“还困就再睡会儿再出发。”
纪榛揉揉眼睛坐直伸个拦腰,“还没有换新衣呢。”
他说着才精神些,番梳洗后随沈雁清出府,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忘腊肉,哎呀声,“裕和腊肉忘拿。”
沈雁清把像只要蹦走兔子似纪榛拉回来,笑道:“留着开小灶。”
纪榛听有理,兴高采烈地与沈雁清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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