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写是,长相守,永不离。
纪榛急得把耳朵贴到对方胸口处,听着有力心跳声,抬眼窥见沈雁清笑容,气得瞪眼,“你又骗。”
沈雁清拉着他到腿上坐下,说:“先不要生气,明日有庙会,你想好在红绸上写什?”
纪榛摆弄着桌面上红绸,凝视着沈雁清,重重点头。
沈雁清提笔,纪榛清脆地说:“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书房内低语声不断。
—
江南好时节。
新上任江南刺史姓沈,有副绝世好容颜,他男妻亦是清灵水秀样貌。二人初到江南之时,并未泄露自己身份,跟市集里个素来欺男霸女恶棍起争执。
沈大人好手段,三两下打得恶棍跪地求饶,上任之后又当即将恶棍收监,此事成为当地则小小佳话。
市井里皆在传,此沈大人就是当年三元及第沈状元。
复苏、大地回春之时,坐立,自成风景。
冬夜别,昔去雪如花。
春日见,今来花似雪。
纪榛视线被水雾浊染,他发虚地迈出步。沈雁清先他下马,身躯紧贴那瞬,所有哀怨与愁苦皆烟消云散,只有对跨越生与死对彼此深深眷慕。
沈雁清双臂交叉在纪榛背后,竭尽全力地相拥,大喜过望里,再多言语都成空,唯有无限贴近才能感知对方鲜活。
“从书中学来,沈大人要是觉着不好,自己写句?”
“你写什,瞧瞧?”
“为什不让看?”
红绸翻面,被作乱地纪榛又翻过来。
绸带上唯六字而已。
众说纷纭,倒不见琴瑟和鸣夫妻俩出来回应过。
今日纪榛起个大早,路过市集被塞条活蹦乱跳鱼,又是个感激沈大人治理有方小贩,死活不肯要纪榛给银钱。
他拎着鼓动着两腮鲫鱼,小跑着进沈雁清书房,提起来揶揄道:“为民除害沈大人,今夜喝鲫鱼汤。”
站于书桌前正在处理公务沈雁清抬起头,不经意咳嗽两声。纪榛如临大敌,放下鱼跑过去给他顺背,沾沈雁清身鱼腥味,又嘀咕着,“那赛神仙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怎这久还在咳嗽,早知道就把他从京都带过来。”
沈雁清眼眸清亮,隐去唇角笑容,低语,“今日喝药,心口还是有些沉闷”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再多颠沛与催折无法抵消两颗全力以赴找寻对方心。
“沈雁清,不要再离开。”
风鸣,心动。
前尘往事,笔勾销。流年岁暮,长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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