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原定计划,纪决当与蒋蕴玉同行,可多个沈雁清,他不敢独留纪榛人在此。
蒋蕴玉颔首,“明白。”
此番行事无论成与败皆不是光明磊落之事,自是倍受煎熬。二人神色沉凝,时无话。
巳时初,出使马车停在军营前。
沈雁清下马,步履沉稳地上前,抬眼与满身银甲立于营前蒋蕴玉对视。他目光平且淡,仿若从未与蒋蕴玉有过半分龃龉,礼数亦周全,与其余两位使臣
纪榛这才打消替吉安重新扎辫念头,同兄长告别,兴高采烈地骑着小马儿出军营。
他走,隐在另帐后蒋蕴玉便走出来,沉吟道:“们特地支开他,若是他知晓怕是要怪罪们。”
今日不仅市集有热闹可瞧,军营也有客来。
纪决目视消失在远方身影,“无谓让他徒增伤怀。”
出使契丹朝臣名单早早送到二人手中,可谁都没料名单上竟有沈雁清三字。
干燥萧瑟秋风吹动帐前风铃,发出清脆叮叮响。
“吉安,你动作麻利些。”
薄日之下,掀帐门走出来纪榛穿身紫白交领印花长袍,颈子围条白狐裘,头戴绒帽,脚踩长靴,如此装扮,活似草原上哪户富贵游牧人家儿郎。
他摸着毛绒绒狐裘,在等吉安间隙瞧见不远处行来兄长,脆声唤:“哥哥!”
前几日蒋蕴玉和兄长告诉他市集有杂耍瞧,纪榛爱凑热闹,当即决定前去观看,天方亮就醒来梳洗。今夜他将宿在市集客栈,明日大早还要去戈壁看日出,这两天都不会在军营里。
蒋蕴玉当年在南苑抗旨不遵,为保全蒋家脉,领五千精兵抵御三万骑军。有好几回他都觉着自己要殒命在沙场上,可谓是百死生,而后远在京都蒋家人成为制衡他筹码,他又被迫驻扎在漠北不得归。
这两桩事皆有沈雁清手笔,纵蒋蕴玉深知两党相争必有败,依旧无法抛却政党之别看待沈雁清,更别谈他与对方不单单是政敌对立
沈雁清此番前来令人琢磨不透,蒋蕴玉和纪决与他势不两立,若他身在京都尚有抗衡之力,可在漠北蒋蕴玉随时都可设法杀他。他那样心思灵敏人不可能不知此行之危,除非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纪决猜不出沈雁清目,但也不会再让好不容易学着放下纪榛与之相见,因此将纪榛支出军营。
“明日你护送使臣去契丹,与榛榛留在军营,你见机行事。”
纪决上前替他扶正歪帽檐,又对身侧两个汉子道:“有劳二位照看。”
市集人多眼杂,每次纪榛单独外出身边都会跟着护卫。
吉安风风火火地跑出营帐,“公子,好。”
纪榛瞧,吉安扎着两条辫子,带着个圆帽,很是憨态可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抓住辫子尾巴,说:“你这编得不好,再替你”
纪决看眼天际,道:“榛榛,时辰不早,去得晚怕是占不到好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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