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记起回忆涌上心头,纪榛咬唇,“无事。”
纪决眉心却皱得更紧,他先是让吉安出去,又用指腹轻柔地将白膏抹在微红面颊上。
纪榛半垂着
蒋蕴玉哑然失笑,见纪榛在看他银枪,轻巧地递到对方面前,“看得这样起性,你也舞两下试试?”
纪榛跃跃欲试,“舞就舞,谁怕谁?”
他信心十足地去接银枪,岂知蒋蕴玉松手他才知晓这银枪厉害之处。这银枪比他想象中要重上许多,约莫三十斤,寻常人拿不久定觉手酸臂麻,蒋蕴玉却能似轻轻松松地用它杀敌。
他心中是钦佩,可也不愿意让蒋蕴玉看低去,鼓着股气提枪挥舞,动作凌乱毫无章法,引来蒋蕴玉爽朗大笑。
纪决怕纪榛伤着自己,拿掌心压下乱动银枪,无奈中又带着些纵容地唤声榛榛。
校场里呼喝声震天响,排列整齐将士身着铁甲,头戴铁盔,手执长矛与盾甲,虽只是平常操练,皆严阵以待毫不松懈。从高高瞭望台往下望,气势恢宏,威烈雄武。
纪榛半蹲着身悄悄地趴在台面上,听着底下犹如浪潮般吼叫声,胸中激荡不已,恨不得也冲进队列与这些好男儿同上阵杀敌。
“榛榛。”
正是看得起兴,听得站在台阶上兄长唤他,他应声,小跑过去。漠北位于大衡朝最北端,气候干燥,虽已近秋日,赤阳却仍十分猛烈,纪榛只是晒不到刻钟,脸蛋便红扑扑片。
他与纪决同下瞭望台,蒋蕴玉正好从校场上行来,穿戴整齐,负手端柄粼粼银质长枪,浑身肃飒还未收敛,纪榛仿若能借此窥探到对方在战场上锐不可当凛然气势。
纪榛丢个大脸,把将银枪抛还给蒋蕴玉,又拍拍掌心,说:“好吧,承认此事是你赢。”
蒋蕴玉噌将枪柄抵在黄土上,“又不是非要跟你比个高下。”
几人又在日头下说会话,纪决见纪榛脸上红晕越来越深,将人带回营帐。
吉安打水让纪榛洗脸消暑,纪榛拿湿布轮流捂着自己脸颊,这才觉着舒适些。纪决坐在软榻上,纪榛乖乖地坐到兄长身旁。
纪决拿出罐雪花膏要给纪榛擦抹略显干燥脸颊,却见着纪榛面色红白交加地盯着罐身,凝眉,“怎?”
蒋蕴玉见纪榛,揶揄道:“又来偷看本将军风姿?”
纪榛哼声,“校场里这样多人,真要瞧”他目光巡视圈,“也是瞧魁梧伟岸林副将。”
在漠北这小半年,两人拌嘴是常有事情,就连军中将士都知道,京都来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娇贵公子三言两语就能治得他们威风凛凛怀远将军,起初还觉得稀奇,渐渐便也习以为常。
纪决更是把这幕当作家常便饭,含笑道:“这多年还和小孩子样,点儿亏都吃不得。”
纪榛挽着兄长手臂,似有家长撑腰孩童般得意地微微仰起下巴,说:“哥哥发话,不跟你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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