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说着话,蒋蕴玉插不进嘴,让将士到马厩牵来三匹骏马,同前往市集。
正如蒋蕴玉所言,漠北市集与京都大相径庭,但却样热闹非凡。在这里,纪榛终于见到红胡子蓝眼睛胡人,个个高大魁梧,叽里呱啦说着纪榛听不懂语言,他好奇地转着眼珠子,这看看那看看,稀奇得不得。
若不是吉安贪杯今早起不来身,定也要带他来瞧瞧。
路过个小摊前,纪榛好奇地指着个装满液体桶,“那是什?”
蒋蕴玉道:“马乳,你想喝吗?”
纪榛清咳声,“就来。”
他收拾好情绪,穿戴整齐出去,纪决和蒋蕴玉在外头侯他,见着他皆望过来。
令纪榛好奇是蒋蕴玉今日装扮。对方着绣满花纹黑金锦袍,光洁额间戴条镶细碎多彩玉石金色额饰,发丝编制几缕小辫,缠绕红蓝细绳,眼望去既有漠北豪放,又有中原子弟贵气。
纪榛上前绕着蒋蕴玉多看两眼,问:“这是漠北衣饰吗?”
蒋蕴玉大大方方摊臂,“入乡随俗,如何?”
白茫茫大雾里,依稀可见桥面朦胧身影。纪榛行走在可视度极低陌生之地,心中惶惶,他拨开烟霭,却仍无法看清白濛里那人面容,只得扬声问:“你是何人?”
那人穿与云雾色宽袍,悠悠转身之际,血色似游蛇般从四面八方将之缠绕,顷刻间白衣尽被染红,犹如新婚之时锦袍。下袍绣两朵栩栩如生并蒂莲,不知是否受风雨侵袭,红莲花瓣萎靡低着脑袋,似乎随时就会枯萎。
纪榛被眼前场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有条红绸从他身后绕住他颈,将他强势地往桥上拖。他奋力挣扎着,四肢却不受自己控制,竟与那青年拜天地。
夫妻对拜时,他颤着抬眸,终于对上双含情似无情桃花眼。
有两行血泪蜿蜒顺着面颊而下,“纪榛,是你要与成亲,休想反悔。”
纪榛喝过牛乳、羊乳,还
纪榛学着他与将士相处那般握拳锤下他肩膀,“小将军好身段。”
二人相处大多数时候不是斗嘴就是唱反调,纪榛这不吝啬夸奖,蒋蕴玉反倒有些不自在地偏头,“那是自然。”
纪榛又看向纪决,可惜道:“若是哥哥也换上就好。”
纪决道:“你若喜欢,待会便在市集买几身成衣。”
纪榛抱着兄长手臂撒娇,“哥哥待真好。”
白雾里骤然点起两柄高耸红烛,诡异画面与冥婚无二差别——纵是死,也绝不弃这纸婚契。
“够”纪榛扑腾着躯体,惊喘声猛地坐起来,冷津津汗液将里衣打湿,路滑倒脊骨。
他坐在软榻上急剧喘息,许久都难以从诡谲噩梦里走出来。
眼前又闪现过贯穿沈雁清肩胛那柄长箭,纪榛逃避地捂住自己脸,不敢去想这个梦背后代表可能性。
营帐外响起纪决声音,“榛榛,你可醒,蕴玉道带你去逛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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