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半靠着兄长,等车轩彻底离开边界才问:“那令牌?”
纪决没有隐瞒,但也并未多说,只简洁道:“多月筹划,朝中尚存忠肝义胆之士。”
纪榛凝视着兄长刀削般下颌线,低声,“这几月路途漫漫,哥哥瘦许多,定是受苦。前日听得
“城门早就封锁,寻常车马要走也是从南面。”
“南面”
话音未落,沈雁清猛地推开易执,别过脸用白巾捂嘴剧烈咳嗽起来,等他拿下白巾,上头已浸血迹。
易执震惊道:“你这是怎回事?”
沈雁清退开两步,不让对方再靠近,咽下血腥,“言难尽。”
吉安捂嘴颤声道:“公子,那是”
纪榛跃下马,如归巢南雁般奔去,因太激动太心切,跌跌撞撞,等到纪决眼前,更是个踉跄险些扑到在地。
纪决把扶住他,将他纳入怀中,听得纪榛饱含委屈声哭吟,“哥哥。”
“久等,榛榛。”
—
为时已晚。包迷药从背后伸来捂住他嘴,裕和瞪大眼呜呜叫着,须臾便失去意识。
陌生青年对纪榛道:“纪小公子,随等走吧。”
纪榛看向倒在街边裕和,心中愧疚,低声说:“裕和,对不住。”
主仆二人跟上陌生青年步伐,穿梭于乱糟糟街头巷尾,来到较为空旷之地。纪榛被扶着上马,毫不留恋地将繁华京都甩在身后。
春风似柔荑拂过他脸颊,他感受着朝露与新阳,沉郁多月心境如拨云见月般点点明朗起来。
他解开拴着匹健硕军马缰绳,道:“借来用。”
方上马,守城卫步履匆忙前来,“沈大人,三殿下有请。”
沈雁清顺着高高城墙往上敲,李暮洄站在高处睥睨着他。他遥遥与之对望,片刻,挥鞭朝南。
连易执都以为此次,bao乱是他指使,更别谈已对他有所不满李暮洄。沈雁清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此刻最佳抉择应当是随守城卫去见李暮洄,将这次,bao乱同自己撇清干系,可他心甘情愿不顾后果地糊涂回。
马车里伸出块离城令牌,无需露面,城南守城卫即刻放行。
沈雁清赶至城门时,bao动已至尾声,他现身就被易执拽住。
易执满脸焦急,“你疯不成,次不够还安排第二次,三殿下发好大通火。”顿顿,惊道,“不对,你该在锦州,回来做什,走!”
沈雁清咬牙道:“不是。”
“不是你还会是谁?”易执匆匆跟上,“你到底想要做什?”
沈雁清面无血色,“这些时日可有异样人进城?”
京都以南树林皆发新枝,鲜嫩绿芽从青枝里冒头。
纪榛驭马速度渐缓,直至停下,带着几分唯恐惊梦小心谨慎凝视着绿林下背影。
身长玉立青衫身影转过身来,他负手而立,有双比春雨还温润眼眸。
纪榛双目圆瞪,清澈眼底如泉般涌出泪来,刹那浸湿面颊。
喜极而泣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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