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洄逼近他低斥道:“小狐狸精。”
纪榛被冠莫须有罪名,气结不已,腹诽若他是狐狸,李暮洄便是阴冷毒蛇。他挣力想拨开捏着他脸大掌,狠狠瞪着李暮洄。
“本殿绝不准许你再挑拨离间,如今沈雁清前往锦州治疫,他本该做却做不到事情,本殿替他做。”李暮洄手逐渐往下,虚虚掐住纪榛颈子,半弯下身,凝视着纪榛瞬间僵直脸,低沉道,“没你纪榛,沈雁清照样
纪榛深吸口气,开门见山说:“三殿下,你既引来你府中,定有自己考量。还望殿下不要拐弯抹角,告知兄长真实情况。”
李暮洄打量着强作镇定纪榛,道:“瘟疫猖獗,流放苦楚,纪决再是铜筋铁骨也难逃病症入侵。本殿知你关切兄长,好心告知你纪决近况,你难不成觉着本殿特地欺你?”
纪榛不由得往前行两步,“那他现在如何?”
“自是病痛缠身,苦不堪言。”
纪榛眼前黑,得确切应答转身就要跑出书房,可还未等他出门,就见院前挡两个持刀侍卫。他脚步顿住,又回头看好整以暇李暮洄,几次吞咽后勉力道:“殿下不妨直接说出让来此目。”
三皇子府坐落在京都最繁华地带。
纪榛明知是龙潭虎穴,依旧怀揣着不安到府门前,只露出紫玉,便有侍从放行,领着他走过水榭池苑、楼台亭阁。路上他紧紧地攥着紫玉,掌心都磕出深深印子,最终在处院门前停下。
“三殿下等候多时,纪公子请进。”
纪榛望眼半掩房门,此处无不典雅精致,他却觉着与深渊大口无异。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李暮洄轻笑道:“你也不若本殿想那般蠢钝至极。”他招招手,“过来说话。”
纪榛踌躇不前,直见到李暮洄脸上笑容逐渐被不耐替代,才迈开沉重步伐。
李暮洄仍是看着他,扫眼他双腿,纪榛会意,却挺着腰板不肯跪。
“你可知本殿与沈雁清认识整整七载?”李暮洄拿起盛满茶水瓷杯,用巧劲直直掷向纪榛膝盖。纪榛吃痛,噗通声跪下来,拿在掌心紫玉磕在地面,碎石嵌入他皮肉,他闷哼声,听得李暮洄接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头怒视着李暮洄,对方已然起身来到他跟前,把擒住他两腮,冷声说:“这七年,沈雁清事事周到,从不逾矩,偏生因你屡次优游不断,使得主臣二人离心。本殿冥思苦想,你无是处,无非是拿这张脸蛊惑人心。”
他捏捏薄薄纸条,迎着浅日迈开步子走进书房。
墨色山水屏风后可见朦胧身影,对方正在品茶,似料定他定会过去,也不催促,悠闲地又给瓷杯添茶水。
纪榛压下恐惧,终是现身在李暮洄眼前,却只站在屏风旁,不敢再上前。
李暮洄狭长眼微抬,将瓷杯搁置在桌上,道:“上好都匀毛尖,尝尝。”
对方语气松快,仿若正在会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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