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洄趁他怔愣之际把将他攥到身旁,压着他后颈让他直视刑场,纪榛猛地闭上眼,却无法阻止已发生幕钻进他眼底。只见刽子手刀起刀落,尚书之子血溅三尺高,血糊糊脑袋骨碌骨碌地滚到旁。
他吓得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李暮洄虚虚搂着他,似很满意他反应,爽朗地笑起来,说
纪榛小心翼翼地坐到李暮洄对面,好在对方并未多说什。
马车在被围个水泄不通刑场前停下,李暮洄没有下马,只是半掀开帘子往外瞧,纪榛也看眼,民愤滔天,围观百姓怒骂不止,皆拿烂叶子和石头砸跪在刑场上尚书之子。
李暮洄敛容道:“只是斩首,未免便宜他。”
纪榛唯恐看见血腥幕,只盯着糖画看。
“前些时日本殿方同沈卿探讨过,他亦觉着如此痛快死法太轻。”李暮洄悠悠将目光落在不安纪榛身上,“你如何看呢?”
马车继续前行。纪榛挂心兄长,开口问:“殿下可以告诉吗?”
李暮洄笑吟吟道:“不急,待本殿看完行刑就细细和你道来。”
纪榛顿觉被骗,敢怒不敢言,狠狠地咬下兔子半只耳朵。
李暮洄见他瞪眼鼓腮,饶有兴趣地问:“味道如何?”
纪榛对李暮洄抵触颇深,瞥对方眼,不冷不淡回:“殿下自己尝尝不就知晓。”
礼李暮洄就会作罢,可李暮洄竟道:“上马,随本殿同去刑场。”
纪榛仰面,直言,“不想看砍脑袋。”
李暮洄笑笑,等纪榛走出两步,沉声说:“那你想知道你兄长如今到何处吗?”
纪榛捏着糖画木杆手紧,回头,犹豫地看着李暮洄。
兄长近况皆有沈雁清告知他,可他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丁点有关兄长之事。
纪榛摇头,“不懂刑法,殿下不要问。”
李暮洄欣赏着纪榛惶悸,又道:“本殿记得当年你随沈卿同下江南。”
纪榛不知对方为何提起旧事,困惑抬眼。
“江南刺史罪行不可胜记,沈卿处理方法深得本殿之意。”
纪榛瞳孔微微缩——江南刺史尸首双眼被剜、舌头被割,连下身都被砍去,死状极为可怖。
“你说有理。”
李暮洄颔首,竟坐到纪榛身旁,继而抓住糖画木杆。
纪榛吓,猛地弯着腰起身退后两步,“这是,殿下想尝,让随从下马去买。”
他惴惴地看着李暮洄,吃在嘴里糖画顿时没有甜味。
李暮洄似笑非笑,“不必。”又拍拍身旁位置,“过来,就快到。”
他想想说:“随从能跟着吗?”
李暮洄挑挑眉,“自然。”又看向街尾跟着纪榛几个沈家护卫,朝纪榛伸手。
纪榛只把糖画给李暮洄,自个撑着手上马。待进车厢,找离李暮洄最远位置坐下来。
李暮洄拿着晶莹剔透兔子糖画晃晃,“这个不要?”
纪榛见对方没有挪动意思,只好坐近些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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