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大步离开主厢房,院外奴仆早早被打发走,空无人。
猖狂风拍打着他宽袍与乌发,他抬走到浸满银月
他阖眼又睁开,咬着牙关道:“可你越是心求死,便越不如你所愿。你想休你,偏要将你留在身边折磨辈子,以解心头之恨。”
字字锥心刺骨,字字伤人伤己。
纪榛被对方恨意镇住,哭道:“兄长说得是,你非良人,是错”
沈雁清问:“后悔嫁与?”
纪榛胡乱摇头,沈雁清蹙着眉还未松半分,听得纪榛抽噎着说:“当年不该到最前头去看你游街”
“你”沈雁清气血翻涌,后槽牙狠狠磨着,艰难地挤出字,“*荡不堪。”
纪榛又被责骂,吞声饮泣,“那你就休”
沈雁清清丽容貌有几分狰狞,“你可知罪犯*佚者是要沉湖?”
纪榛瑟瑟抖着,脸色煞白。
“这就怕?”沈雁清喉结滚动,杀意犹如春风野火,“不止你,蒋蕴玉亦得死。”
做什?”
沈雁清将人背对着狠狠掼到榻上,几次深呼吸,不顾纪榛挣扎动手去掀蔽体衣袍。
他握住纪榛衣领,重重地往下剥,明亮烛光里,光洁背脊上有几块红淤。
不知是磕碰出来,还是被人掐吮出来。
沈雁清五官不受控制地颤动,又将纪榛翻过身。于是纪榛这回真真切切地看清沈雁清表情——青眸远黛谪仙化作凶戾邪佞罗刹,眉目敛便叫人胆丧魂惊。
甚至是否认与沈雁清相遇。
便是那惊鸿眼,种下孽缘。
沈雁清眉心狠跳,猛然松开纪榛,唯恐心魔横生做出无法挽回之事来,不敢再继续谈话。
他居高临下冷视着蜷缩纪榛,维持最后丝体面,语调平缓,“不想蒋蕴玉和纪决出事就好生在此反省,若再不守本分,休怪斩尽杀绝。”
纪榛满脸泪渍,吓着慢慢躲进被褥里。
纪榛未料自己之言会给蒋蕴玉惹来祸端,下意识握住沈雁清手,“不关他事。”
死到临头,竟还要维护蒋蕴玉。沈雁清掌心贴住纪榛湿漉漉脸颊,目光阴郁,“这样说,你是想将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纪榛怕牵扯到蒋蕴玉,忙不迭点头。
沈雁清捏住他两颊,骨节都捏得微微发白,纪榛疼得眼泪掉个不停,可仍没有反口。
“好,好。”沈雁清再次咽下血腥,“你这样*乱之人,死不足惜。”
纪榛不曾见识过这样沈雁清,更不知对方意欲为何,恐惧地想将自己半赤身躯裹起来。
可沈雁清却死死摁住他,目光寸寸凌迟着他,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竭力压制着把他撕碎意念。
纪榛又怕又委屈,紧抿着唇不敢动弹。
沈雁清看着纪榛身上青淤,喉咙里涌起股甜腥气。
纪榛与蒋蕴玉独处整三日三夜,两人又有过婚约,纪榛甚至想随对方远走高飞,什都可能发生是纪榛亲口承认,亦有确凿罪证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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